虞允文将布包放在案几上,沉吟了下,道“我收到二十一娘的信时,甚为惊讶。在隆州,二十一娘的大名无人不知。家父亦觉着奇怪,二十一娘为何知晓我,亲自给我来信。”
赵寰总不能说后世久仰他的大名,照着信中所写,再多描绘了些,道“我很是喜欢文懿公的书法,隆州人才济济,前有东坡先生,后来无意得到你的字,便记在了心上。不敢瞒你,眼下我很是缺人,正在广招天下英才,盼着能共同抗金,收复大宋河山”
虞允文恍然大悟,羞赧地道“家父说得对,我终是太年轻,字还稍显稚嫩,哪能入得了二十一娘的眼。能得二十一娘注意,实乃荣幸之至。”
赵寰客气了句,笑盈盈招呼虞允文用饭“先用过饭后,我们再细谈。”
寒寂不动声色瞧着他们,看到虞允文几次害羞,心情复杂,又无语。
虞允文终是太年轻了,没体会过赵寰的狡猾啊
寒寂虽不清楚赵寰的打算,但深知她做事的风格,一贯以实用为首要。
哪怕就是兰亭序真迹在手,她也会
毫不犹豫拿出去换兵马粮草,然后再抢回来。
虞世南的字,都无法令赵寰如此青眼相待。寒寂怀疑地打量着赵寰,难道,她真看上了他,想招夫了
赵寰陪着虞允文用了些饭菜,饭后坐在一起吃茶,她闲闲道“蜀地好啊,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些年来,就只有蜀地未陷入战乱。完颜宗弼夺下了和尚原,在仙人关却吃了大亏,难怪张宣抚使会劝赵构定都成都府。”
张浚出身益州,历任枢密院编修,知枢密院事,积极谋划抗金。在朝中受到主和投降派排挤,被贬谪到益州做宣抚使。
寒寂听到赵寰提到了张浚,心里微微一动,情不自禁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心实在是太黑了
除了京西东两路,赵构所在的江南一小片地方,大宋如今都被金兵打得七零八落。
独独益州一地尚太平,朝廷至少三成的赋税,都来自于此。
若是赵寰拿下了益州,切断赵构三成的赋税收益,他这个皇帝,在南边做得也太穷酸了。
拿下益州还有好处,能震慑西夏,说不定,还能顺道收回在西北一带,大宋被西夏蚕食的领土。
不过,益州离京西东两路隔得远,赵寰想要打通这条线,至少得拿下襄阳等地。
赵寰并不清楚寒寂的猜测。
她并非仅仅为了益州,还想要拉拢张浚,最重要的,当是虞允文这个人。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采石矶一战,虞允文亲自上阵督军,以两万多兵马,打败了金兵二十多万兵马。
且不提他的人品,他能文能武,为朝廷回到益州练兵,最后生生累死。
他训练出来的兵,勇猛无敌。
眼下他还在益州未出仕,赵寰如何能放过他这个奇才。
从明日起,赵寰就要虞允文替她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