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寰说了声好,见赵璎珞抱着刀,上下打量着她,笑着道“十九娘,我真没事,你快些回去吧。你不在,我也能处理得快一些。”
赵璎珞这才离开,林大文顿了下,也只得先走了。
夜空漆黑,稀疏的星星闪烁。四周陷入了万籁俱寂,惟有大殿的灯火,一直到天亮方熄灭。
赵寰靠在圈椅上眯了一会,便起身洗漱。拿了天宁寺印章,对周男儿道“你去华严寺跑一趟,将印章交给寒寂师父。若是他问你,你就说是只管前来送印章,其他的都不清楚。”
周男儿接过印章出了门,赵寰用了几口饭,找来完颜药师与武熊交待了几句。随后前去校场,点了兵马粮草兵器,看着他们与姜醉眉林大文一起,奔赴开封。
没多时,周男儿就回来了。赵寰见她神色忿忿,忙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周男儿噼里啪啦道“二十一娘放心,都办妥当了,寒寂师父接了印章。只寒寂师父要求太多,他说一定要让我给二十一娘带句话,天宁寺庙大,他恐自己镇不住。想要请二十一娘出面,前去天宁寺帮着他些。我当时就生气了,二十一娘忙得整夜都没得歇息,哪有功夫去帮他狐假虎威。只我记着二十一娘的吩咐,只说了一句你整夜没得歇息,就忍了没再多说。”
许春信与周男儿都是韩皎选了出来,在赵寰身边伺候。两人忠心耿耿,做事手脚麻利,勤劳。赵寰有了她们的帮忙,着实轻松不少。
以两人以前在汴京皇宫当宫女学到的经验,对付一般的人,绰绰有余。
只是对方是寒寂,以他的聪明,窥一斑而知全貌,一个字都不能多说。
赵寰见许春信在门外,将她一并叫了进来,简单说了周男儿前去华严寺的事情,耐心教她们道“以后见着了寒寂,不仅是他,其他人都如此。记得了,说多错多。”
周男儿吓得腿一软曲了下去,白着脸道“二十一娘,都是我的错,是我多了嘴,不该多说。我这就去问韩娘子领罚。”
许春信神色紧张,连声保证道“以后我定会管着自己的嘴,只当自己是哑巴。”
赵寰叫了周男儿起身,严肃地道“念你此次是初犯,就不罚你了。但你们定要记得,你们在我身边做事,知晓得远比其他人都多。嘴要严是其一,还莫要自作主张。”
周男儿松了口气,赶紧道了谢,慎重起誓,与许春信两人一起退了出去。
不一会,周男儿耷拉着脑袋进了屋,嗫嚅着道“二十一娘,寒寂师父来找你。他已在门房处候着,你可要见他”
赵寰抬眉,心道来得比她预计的还要快,道“让他进来吧。”
周男儿见赵寰没有追究,赶紧出去,领着寒寂与清空进了屋。
师徒俩一起合十见礼,赵寰颔首还礼,笑道“寒寂师父故地重游,不知有何感悟”
寒寂只当没听见,抚着清空的脑袋,温声说道“赵施主将天宁寺的印章交给贫僧,贫僧惶恐,特意前来谢恩,顺道带清空见见世面。”
赵寰诧异地咦了声,道“清空是出家人,当潜心念经向佛,哪需见什么世面。不过既然来了,周男儿,你带着清空去与三十三娘她们玩耍。”
清空本来听到念经,嘟着嘴不满。听到能出去玩,立刻又偷抿着嘴,眉开眼笑了。
赵寰看着清空的稚气童真,再看寒寂的无奈,一本正经道“寒寂师父,你该与清空多学着些,还是心思纯粹些好。”
寒寂掀起眼皮,偷瞄了眼赵寰,见她看来,立刻垂下头,避开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