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做女子打扮,东方不败非常拘谨,有一种隐秘的羞耻与畅快,他不再刻意压低嗓音,散去了满身威压,慢慢地改变身上的男人特征,学着怎样才能更像女人。
但是他没敢告诉白离,甚至还警告杨莲亭,不准在白离面前流露出异样。
白离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东方不败不说,他只能假装看不到。
就这样相处了半个多月,外面的分坛与五岳剑派起了冲突,东方不败必须亲自出马,赶过去处理事端。
等他离开后,杨莲亭总算缓了口气。
他有些羡慕白离看不到,同时又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忧心。
教主的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辈子绝无活着离开神教的可能,保不齐哪天就会被教主灭口,这可如何是好
“莲亭,陪我出去走走吧。”白离说。
杨莲亭回过神:“公子要去哪儿”
“我认识的人不多,神教上下,除了教主,只与风雷堂的童长老相识,不如去拜访一下他,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童长老是教主的亲信,此次教主离开,特意留了他护教。公子想见他倒是不难,我这就去准备。”
此时已是临近初冬,山上骤然冷了下来。
白离身体看起来单薄,体温也比常人更低,东方不败怕他冷,提前在屋里煨起了炭火,准备好了过冬的衣物。
杨莲亭拿来薄披风给他穿戴好,正要扶他出门,却见白离自行走了出去,他行动自如,就像能看得见似的,来到门口,踩着台阶下去,还转身招呼道:“快跟上呀。”
杨莲亭震惊不已:“公子,您看得到”
白离摇头笑道:“看不到,只是住了这么久,若是再不知道这段路该怎么走,我岂不是眼盲心也盲你可千万别告诉东方,若是他知道了,肯定不好意思再来扶我。”
比起他替教主隐瞒的事,白离的请求就是小事一桩。
杨莲亭连忙应下,跟在白离身后,随他往密道走去。
白离在昏暗阴郁的密道内什么都看不到,伸手扶着墙壁,慢慢向前走,状似不经意地说:“东方这几日是不是病了我问他他也不答,又没有咳嗽,嗓音听着跟从前不大一样。”
杨莲亭说:“属下也不清楚。”
白离问:“他没有跟你说吗”
杨莲亭道:“教主每次回来后院,满心都是公子,哪里有闲心理睬我这个下人。”
“我还以为他挺喜欢你的,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就好了。”那他就能毫无负担地挑拨离间,设法激发和东方不败的矛盾,名正言顺地杀死他,登上教主之位,把日月教收归明教了。
“公子何出此言属下身份微贱,更何况我实在担不起教主厚爱,更不敢有背叛公子之心,还请公子莫要再说这种话了。”
白离轻轻叹息,杨莲亭怎么就不能争气点,搞得他现在都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走哪条路好。
杨莲亭带着他从密道出来,穿过另外的一座用来遮掩的院子,来到了日月神教的办公地点。
途中白离感觉到有不少人偷偷看着自己,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不清楚他的眼睛不好,每当有目光对视,都会立刻收回视线。
也有几个主动上前行礼的,白离挨个问了他们的姓名,把这些人的声音特征和名字记在了心里。
“童长老在里面吗”杨莲亭在门外喊道。
“谁啊,进来吧”
白离缓步走过去:“童大哥,是我。”
“萧兄弟怎么想起到老童这里来了可真是稀客,快快请进。”童百熊正在院子外面的桩子上练武,看到白离过来,连忙上前迎接。
“东方不在,我在后院无趣,就出来走走。”白离有些寂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