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年,林唯一开始遭遇各种奇怪的袭击,十四岁时又被确诊为双重人格,他开始极度排斥做移植手术,一天到晚寻死觅活,成了一个悲观厌世的问题少年。
他想起,十六岁以后,大姨的确经常劝他做移植,他们还吵过架,林唯一用跳楼、割腕、吞药等极端方式与家人抗争,搞得邹敏心力交瘁,都不敢再提这件事。
现在看来,大姨应该是在六年前就找到了林余之,还把他藏了起来。
那牛叔呢牛叔去了哪儿还活着吗
林唯一吃完面条,在房里思考了一会儿,把牛叔的第一篇日记复印下来,折好后揣进裤兜,下楼去找父亲。
林海东在书房办公,林唯一敲门进去,林海东看到儿子来找他,很是惊讶“唯一,怎么了”
林唯一反锁上书房门,走到林海东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也不打算试探,直接把那几张复印纸递给父亲“爸,你先看看这个。”
林海东接过纸张,戴上老花镜低头细读,只看了几行,表情就变了。林唯一静静地观察他,没有出声打扰,几分钟后,林海东看完了那篇日记,摘下眼镜抬起头,神色凄怆,那紧绷着的精英气质泻得一干二净,活脱脱就是个六十岁的老头儿。
书房里,父子对峙,气氛沉默,林海东知道他和妻子隐瞒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终究还是被林唯一发现了,心中百感交集,平复呼吸后,沉声问道“你从哪儿找到的”
“这个你别管。”林唯一看着父亲的眼睛,“爸,你真的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吗”
“是。”林海东疲态尽显,手肘支着桌面,双手按着两边太阳穴,抓乱了那一丝不苟的头发,“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你大姨去世以后,邵骏告诉我的。”
林唯一愣了一下“邵院长”
“对。”林海东点点头,“他这几天去澳洲了,避避风头,我还给他派了几位保镖,你尽量不要去打扰他。”
林唯一不懂“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去避风头”
林海东没再隐瞒“唯一,你听我说,你大姨的死可能不是意外,当时在高速公路上,有人在跟踪她。”
林唯一想了想,问“跟踪她去虹城找人”
“应该是。”林海东又一次点头,攥紧那几张复印纸,问,“原件在你那儿吗你现在知道多少”
林唯一说“知道了百分之八十吧,还有几个疑问,比如,他在哪”
林海东“谁牛德旺”
林唯一“不,林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