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派对在零点散场,租客们各回各房,俞红看了眼乱糟糟的院子,伸着懒腰说“明天再收拾吧,先去睡觉”
攸晴看不过眼“明天下雨呢,早上起来不知道成啥样了,我来收了吧。”
俞红也不客气,揉揉她的脑袋瓜“那就拜托你啦。”
最后,还是谭苏留下来帮攸晴收拾残局。
春节以后,攸晴就没见过谭苏,他去外地帮翠姨办事,具体做什么,攸晴并不清楚。
两人把碗盘和烤炉搬回厨房,攸晴刷着炉子,问谭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谭苏倚在厨房门上抽烟,说“上周末。”
攸晴“哦。”
谭苏“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你都没过来,这几天全被果果他们吃完了。”
攸晴“马上要期中考了,忙着复习呢。”
谭苏抽了一口烟,又提起之前的话题“今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攸晴的语气不太自然“没怎么回事,就是和林唯一吃了顿饭。”
谭苏“然后呢”
攸晴“没然后啊,他回家了,我就过来了。”
谭苏沉思了一会,又问“林唯一这人难搞么”
攸晴“”
那可真是太一言难尽啦。
攸晴转头看向谭苏,上上下下地打量他,谭苏被她看得莫名其妙,问“干吗这么看我”
攸晴皱起眉“我是在想,你和林唯一同年,他还比你大两个月,为什么你看起来要比他老啊”
“放屁”谭苏怒了,“老子这叫爷们儿哪个男的像他这样细皮嫩肉的还留个长毛真要打起来,老子两根手指头都能捏死他”
攸晴“”
话题被成功岔开,厨房收拾干净后,攸晴上楼回房,整栋小楼安安静静,她关上房门,浮躁了一整晚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攸晴洗了个澡,走出卫生间后就看到那件挂在椅背上的黑白格子外套。她把衣服拎起来,正面反面看了一遍,外套被蹭得有点脏,要用刷子刷一下才能洗干净。
在这栋四层小楼里,攸晴拥有一个带卫生间的小卧室,从翠姨家搬出来后,她所有的行李都在这里。俞红曾开玩笑说这是攸晴的娘家,以后她要是出嫁,新郎就得来这里接亲。
有时候,攸晴会感到庆幸,要不是因为俞红开着一间客栈,她寒暑假都要没地方去。
翠姨在这方面的做派很像老外,在三个孩子年满十八岁后,就会要求他们搬出去。
一条养了几年的小狗,主人都会舍不得扔,但在翠姨眼里,这事儿天经地义。她从没把自己当成孩子们的母亲,也不会在生活中对他们嘘寒问暖,她的冷漠刻在骨子里,攸晴在她身边待满七年,从未感受到家的温暖。
别看攸晴长着一张喜庆的小圆脸,成天嘻嘻哈哈,像个十足的傻白甜,其实,她很少感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