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还能跟你抢这破椅子不成”萧矜撩眼看了她一下,将桌上的锦盒盖子揭开,将瓷碟装的菜往外拿,三层的锦盒装了两碟菜一碗粥,搁桌上一摆还冒着腾腾热气,简陋的桌椅被这雪白印花瓷碟一点缀,也显得没那么破旧了。
他将那碗才吃了一口的面往角落一推,说道“过来吃。”
陆书瑾微微睁大杏眼,讶异地看了看这散发着香气的菜和粥,“你怎么就知道我这个点还没吃饭呢”
萧矜上哪知道去,弯了弯唇角道“你若吃了,这饭菜就倒了呗,你若没吃就正好给你吃。”
陆书瑾一听,当即就十分不赞同他这铺张浪费的阔少做派,坐下来拿起筷子,倒没急着夹菜,而是抬头去看他,“有件事我想说一下,先前那日,是我不该拦着你打齐铭。”
齐铭这种人,披着伪善而可怜的假面,做着谋财害命的勾当,这种人莫说是断两根肋骨,打死都不足惜。
那日她出口相拦一事到底是不对,没什么不好承认的,陆书瑾认错认得很坦荡。
萧矜将旁边半人高的木架放倒,拉到桌子旁当椅子坐,听了她的话忽而弯着眼睛笑起来,没说话。
陆书瑾夹了个丸子,先吃了几口,才问,“你笑什么”
“我高兴。”萧矜憋了这几日,乍一见面,其实有很多话要说,但他须得慢慢说“先前酒楼那日,我是故意挑你的错处与你争执,并非真的生你气。”
陆书瑾很自然地接话“我知道啊。”
萧矜脸上没有半点意外的神色,问道“你如何知道说给我听听。”
“猜到的。”陆书瑾说“我后来想了想,觉得那日事情蹊跷,酒楼的包间门口分明有你带的随从守着,齐铭再大的力气还能挣脱两个人闯进来应该是经过你的授意故意放进来的。所以即便我不出口拦你们打他,你约莫也是要找我其他错处的,为的就是让齐铭看到我们二人冲突。”
他越听,眼睛里的笑容越深,用右手撑着脸颊看着她,说道“你这小脑袋怎么这么好使呢这都让你发现了。”
陆书瑾与他对视一眼,低头喝了一口粥。
这句十分直白的夸赞让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她能感觉到萧矜此刻的情绪很高涨,他说得对,他现在的确非常高兴。
“那日你跟着齐铭出学府,是干嘛去了”他问。
“他要我仿你的字迹写一份手谕,将守在猪场的萧家侍卫调离。”
“你写了吗”
陆书瑾摇头,她仍一口一口地喝着粥,眼睫垂下去白嫩的脸颊鼓起来,不快不慢地咀嚼着,萧矜看着她吃,并不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