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摸出了一锭银子。工头一瞧,顿时喜滋滋地接下银子,满口答应“那是自然沛儿那丫头约莫是六七日前突然没来,也没告假,她上月的工钱都没领,我当时她有什么急事耽搁了呢。”
“她旷工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没有,这丫头做事伶俐话也少,是个老实心善的,”工头仔细想了想,又道“不过那几日她看起来有些心事不宁,像是有什么愁心事,旁人问起她只说没事。”
陆书瑾问“还有别的不寻常吗”
工头收了银子,自然想尽心尽力地帮忙,皱着眉苦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实在了没了,你姐夫在前些日子回回来送她来上工,下了工也在门口接着,看得这般紧,如何能失踪了呢”
“姐夫”她讶然问“长什么模样”
工头也十分意外,说“身量很高,皮肤晒得糙黑,模样也不算丑,看起来老实憨厚。”
陆书瑾心中一动,指了指嘴巴左角,“这地方是不是有道疤”
工头立即点头,“不错。”
别的再问不出来,陆书瑾转头回了大院,刚进门就喊了苗婶。
苗婶从屋子里出来,着急忙慌迎她,“如何有沛儿的消息吗”
陆书瑾摇摇头,将她拉到檐下站着,低声问道“苗婶,是不是有个嘴角带疤的男子与沛儿姐来往甚密”
苗婶一听,当即将她拉到房屋里,关上了窗子说道“那个男子之前一直都是歇在沛儿屋子里的,早起与沛儿一同出去,晚上又三更半夜才回来,也不知是做什么的,不过沛儿没回来之后,他倒是没来过了。”
陆书瑾心说难怪她之前没见过这个男的,沛儿赶工赶得早,天不亮就起床去绣坊,每回陆书瑾醒的时候她早就不在了,男的早出晚归,就算是在一个院子里,碰不见面也是正常。
但他与沛儿交往甚密,自打沛儿失踪后就再没来过,此事显然跟他脱不了关系。
陆书瑾沉思了片刻,便起身离开,临走前叮嘱苗婶让她仍旧继续锁着沛儿的房间。
出了大院后,她按照原本计划去买了被褥和两件新衣,又挑挑拣拣地买了一些品质做工稍微能入眼的笔墨,身上的银子也花得七七八八。
回到海舟学府的舍房,她将东西搬进屋没急着归整,而是将先前沛儿在开课那日送她的帕子翻出来,用手那么一摸,果然发现这帕子有细微的不同寻常之处。
今日在大院的时候与苗婶说话的时候,她忽而意识到了那日沛儿表现出的异常。
她送了自己一方帕子,但帕子上绣着花花绿绿的喜鹊和杏花,颜色秀丽,给男子用是不大合适的,所以陆书瑾带回来之后就一直没用,搁在了箱子里存放着。
但如今一想,这极有可能是沛儿故意为之,她在那日还特意提及了外地人失踪一事,其实已经是给她暗示。
陆书瑾赶忙用剪刀沿线拆开帕子,果然是两块缝在一起的,当中还夹了一块极薄的丝布,上头印着刺红的血色,断断续续呈出一个“救”字。
这是沛儿在向她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