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直起身,狠狠地抽了身旁发妻两个大耳刮子,怒道“都怪你,眼皮子恁浅找回林意歌能换几个钱还不快跟仙长赔罪”
妇人被抽,反倒不怵了,将满口的血混着口水与浓痰吐在男人脸上。
她扑将上去,笨重的身子将瘦弱男子压住,胡乱捶打着大骂道“林富贵你个没种的烂赌狗软货要不是你把我儿子娶媳妇的钱赔了个精光,我会想起这小蹄子现在得罪了仙长,反倒来怪我”
两人纠缠作一团,好端端的双修大典,仿佛成了一场闹剧。
林正涛一挥手,将两人扔出大堂之外,很快又有林氏子弟上前,将两人分开制住,带了下去。
咒骂声渐渐远去,堂中又静默半晌。
“家务事,叫邬兰真人见笑了。”林正涛赔笑道,“敢问邬兰真人这位侍女,是何来历”
邬兰眸中波光滟潋,红唇轻启“这苦命孩子,是我两年前路过雍州青阳郡时,从上洛河里捞起来的。说来也巧,她和归一派千年前已故剑仙林意歌同名同姓”
说着,邬兰长叹口气,说道“她这身子亏空多年,手无缚鸡之力,我看她无处可去,便叫她跟在我身边了。”
“林意歌”应和着点了点头,说道“邬兰真人大恩大德,小女子身无长处,无以为报愿端茶送水,捶肩揉腿,侍奉左右”
众人闻言,神识毫不避忌地在“林意歌”身上扫过,果然见她只是个“废灵根”。
“原来如此”林正涛欣慰道,“不曾想我泗安郡林氏旁支子孙,竟与邬兰真人有这般缘分”
说罢,林正涛又对林希声拱了拱手,惭愧道“是老朽糊涂了,险些误会了希声小友”
林意歌见他前倨后恭,嗤笑一声,说道“林家主,怎么邬兰真人说这是林意歌,你便信了不验验她臀上胎记”
“什么”邬兰真人面上笑意尽失,这群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她指着林意歌,难以置信道“你们原本想要验她臀上胎记”
邬兰真人的红鸾馆起初就是为了给修士玩弄的凡女讨个公道,后来渐渐才扩大到为修凡姻缘中的凡人一方主持公道。
近来,红鸾馆甚至开始为结契道侣分道扬镳主持公道了。
她最是见不得这种事的。
“邬兰真人莫恼。”齐镛打了个哈哈,“这不是没验成嘛”
邬兰真人冷着一张脸,仍惊艳得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齐镛心跳如鼓,怪不得合欢宗那青茗真人,总想让邬兰真人把他踩在脚下
他也想。
邬兰不耐烦地瞥了齐镛一眼,说道“要不是没验成,他现在已经死了。”
林正涛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一时陷入了沉默。
趁此,林知妤一把抓过呆愣的林知鸿手中小像,收起递还给“林意歌”,并出声打破凝滞的氛围“在下林知妤,有一事相询。”
林意歌看了林知妤一眼,想到方才她所言所行,心中一动。
幻形傀儡所化的“林意歌”点了点头,问道“林少主请说。”
林知妤被这称呼弄得一愣,于电光石火间,窥见了一丝希望。
祖父林正涛带着堂弟林知鸿入大堂以来,还没来得及宣布少主变动,双修大典也还未开始,此时她还是林氏继承人
林知妤偷偷看了邬兰真人和祖父林正涛一眼,见无人注意这点,心中愈发确定这个念头。
她环视堂中林姓修士,朗声问道“林氏祖训,族中子弟无论男女,束发之龄皆可测定灵根。请族妹如实告知,雍州青阳郡林氏支系,是否只测定男子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