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应该的,余先生莫要多礼。”袁文睿虚扶了余枝一把,虽然很不舍得她走,但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
唉,余先生跟小闻大人是一对,肯定要跟他一起回京的。侯府公子,又身居高位,有这样的夫婿,余先生的前程好着呢。
余先生的父亲又是五皇子身边的红人,她不再是无依无靠的孤女,武安侯府门第虽高,但余先生背后还有五皇子呢,并不差什么。
就是这几年有余先生这尊大佛在安城镇着,他玩上睡觉都十分安心。现在余先生走了,以后他怕是连睡觉都得睁一只眼睛了。
这么一想,袁文睿更加不舍了。
“枝枝姐”
余枝听到了牧青的声音,抬眸远望,可不就是她吗一人一骑,旋风一般奔到她跟前,“可算是赶到了,枝枝姐,我,我来护送你去京城。”
牧青大口地喘着气,眼睛晶亮。
余枝有些意外,“你阿妈和阿奶知道吗”这姑娘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知道,这就是我阿妈和阿奶的意思。”牧青胸脯挺起,脸上都是兴奋,“我阿妈他们在后面了,我阿妈跟阿奶说,牧山、牧河他们都太傻了,得出去历练历练,恰好您要进京,就让我带着他们护送一趟,有您看着,保准出不了事。这一趟走下来,他们大约就不会那么傻兮兮的了。”
牧青的声音脆生生的,如百灵鸟一样,余枝更加意外了,“你阿妈舍得家里的事都忙完了”
牧青笑得很得意,“这有什么舍不得的我阿奶说了,小鸡长大了,就不能总躲在母鸡的翅膀下,得到外面去扑腾,学着找食吃,不然永远都没出息。”
顿了下,“牧家庄已经建好了,族人都已经搬出来了,除了收拾自家的院子,也就只剩下开荒了,有阿妈和辉叔盯着呢,用不到我们。”
说话间就能看到人了,也是一支车队,不过比起余枝的车队人就少多了。
“阿妈,这里,这里枝枝姐在这里。”牧青扬起手大声喊着。
牧青的阿妈是坐车来的,前头赶车的是辉叔,身后跟着一众少年,每人赶着一辆车,车上都堆得满满的,用油布盖着,看不出是什么。拉车的有马,也有骡子。
“余东家。”牧欣从车上下来,一边行礼,一边歉意地笑着,“想必青青已经跟您说了,这一回又要劳烦余东家了,路上他们若是不听话,您别客气,该打的打,该骂的骂,我只会感激,绝不会生气。车上的东西,一半是小子们的本钱,这一路让他们自己挣盘缠,余东家您看一眼就行,让他们自个折腾去。
“另一半是给您的礼物,您帮我们这么多,无以为报,唯有送点家常物聊表心意。”
牧欣很不好意思,余东家这般有本事的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他们寨子里能力有限,举全族之力也不过送些鸡鸭青菜之类,没一样贵重的东西,真的是聊表心意。
“您才是客气呢。牧青喊我一声姐姐,我肯定当她是自家妹子相待。承蒙您看得起,既然把人交到我手上,那我肯定会好生把人带到京城去,再好生把他们送回来。”
余枝很敬佩牧青阿妈和阿奶的睿智,别看她们只是普通妇人,却比寻常男人更有远见,也更加重视族中年轻一代的培养,有这般明智的掌舵人,假以时日,牧家庄定会兴旺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