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下,她忽然就想起来今早上还没有听见孩子哭,这在她带圆圆时是很常见的事,有奶娘就是这么省心。
闲着无事,她抬步去了厢房,本意是想着跟孩子好好培养感情,就算孩子做不了侯爷,那也是侯府公子。日后分家,肯定有个几进大宅子和一辈子都花用不完的银子,哪怕侯夫人容不下她,她跟着孩子过,也还算有盼头。
心里乱七八糟想着这些,推开厢房的门,一眼看到里面冷冷清清,别说孩子了,连个大人都没见着。郑春雨心头一慌,回头质问院子里打扫的婆子“小公子呢”
婆子头也不抬“天不亮的时候就已经让夫人给挪走了。”
郑春雨忙追问“挪去了哪儿”
婆子一副郑春雨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不耐烦解释道“勋贵人家的小主子有自己的院子,除了两个奶娘之外,有四个丫鬟和四个小丫头,如果是小公子,还有四个小童候着。这院子不符合公子的身份,自然是挪去了合适的院子。”
郑春雨在她讥讽的目光中,心头毛毛的。这对儿子来说是好事,可对她好像将她和孩子彻底分割开了。
“圆圆呢”郑春雨问出这话时,身子站直了些,微微仰着下巴“我是他娘,我要见他。”
“世孙在读书,奴婢见不着人,您真想见,去求夫人吧。不过,凭你的身份,不能在园子里乱走。”语罢,抓着扫帚和刚扫好的落叶抬步就走。
郑春雨喊了几声,那人就跟没听见似的,她追了几步,婆子已经消失在小道上。
侯夫人出门一趟,已经和一位夫人谈得差不多,互相下了小定,那是御史台陈大人的嫡幼孙女。
陈家清贵,结亲从不看门第,而是看人品。按理说,赵方林在外头几年回来绝对入不了陈大人的眼。好在这婚事是侯夫人与陈大人的儿媳谈的。
这位嫡幼孙女天生足腿疾,走路是跛的,反正儿子的腿也有疾,两人谁也不嫌弃谁。有了这门婚事,御史台想要弹劾,就会多斟酌。据说老大人挺疼爱这个有疾的孩子,总不会去弹劾自己孙女婿。再说,侯爷那边会主动与贾尚书和好,到时两家都没了怨气,懂事的人都不会多管闲事。
回到府里,侯夫人心情不错。听说了贾尚书提的要求后,沉吟了下“拖一段时间,等下聘后再说。”
侯爷深以为然,他们确实会负荆请罪,只是晚一点而已。
而郑春雨憋屈了一天,再也受不了了,哭着喊着要见侯夫人。她其实想见赵方林,却又不想让自己歇斯底里的一面让男人看见。
侯爷不想应付这个农女,转身去了书房。
侯夫人也不想见她,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给她说清楚,省得她天天闹事。
郑春雨进门后规矩行礼“娘,我想见圆圆和宝哥。白日里我跟那些人说了,他们说我不配见。可我是孩子的亲娘,想要见孩子而已,怎么就不行”
说是告状,其实是质问侯夫人。
侯夫人被她吵得耳朵疼,揉了揉眉心“是我吩咐不许你见的。孩子小,容易移了性情。你放心,我是他们的亲祖母,不会害他们的,回头会找好的先生教导。”眼看郑春雨还要再说,她粗暴地道“孩子是你生的,别人又夺不去。安心待着吧。”
郑春雨一时失了言语,实在不知该如何反驳,半晌找到自己的声音“她们说让我吃素”
“是,我吩咐的。”侯夫人一脸苦口婆心“我今日挺忙的,都没来得及跟你商量这事。让你吃素是为了方林。那周淑宁跟个疯狗似的咬着不放,非要让我们在她守寡之事上给个说法。我思来想去,当初让她守寡的罪魁祸首是你,你将她之前几年的日子过一遍,她应该就没话说了。”
郑春雨动了动唇,硬着头皮d艰难地问“凭什么是我”
虐待她的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