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没钱,要粮没粮,乡绅不愿捐赠,连县丞都称病不来当值了”
说到最后,赵文昌语带惆怅地说道“也许,我根本就没有为官的天赋,我应该辞官回乡,做个田舍郎。
下回再遇上天灾,我便只需烦忧一家的生存问题,不用去烦忧一地的百姓要怎么活了。”
姜二丫笑了笑,问道“您真的这么想”
赵文昌点了点头。
姜二丫说道“那您赶紧辞官吧,别耽误了这一县的百姓。”
赵文昌心里一堵,不愤地问道“你这么说,莫非有什么妙招”不然,凭什么说他耽误了这清江县的百姓
姜二丫道“向那些乡绅富户要嘛。你一个人要不到,可以让千千万万的灾民们自己去要。”
赵文昌一愣,拱手做揖“愿闻其详。”
姜二丫凑到赵文昌耳朵边上,低声说了几声。
之后,她直接拉着有些不耐烦的傻星,去了城内的布庄买红布。
赵文昌愣在当场,仔细思考起这件事的可行性来
距离清江县城二里地之外,有个祝家庄,里面住着一个祝员外。
他是清江县最大的地主,拥有着清江县最多的土地、最多的佃户,最大的话语权。
清江县其他乡绅富户唯祝员外马首是瞻。
此时,祝家庄正举行一场宴会,所有乡绅都到齐了,就等着新任的县令大人来给他们表演才艺讨要捐款了。
这样的宴会,祝员外已经举行过好几次,他们不用等赵文昌到场,就已经开席了。
一群人吃着喝着,笑谈着上次宴会时,县令大人是如何如何的糗。
有人哈哈一笑,道“听闻县令大人还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儿,长的挺清秀的。
等会儿他来了,我们再提提要求,让他下次带着他女儿一起来,给咱们唱个曲儿,跳支舞,助助兴,如何”
有人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这样就不对了,人家县令大人家的千金,凭什么要学那青楼楚馆里的伎子,给咱们唱曲儿跳舞”
另一人道“凭什么就凭她爹想要咱们捐钱捐粮她要是不乐意,咱们就一文钱也不捐,一粒粮也不给,把她爹急死”
“哈哈哈你可太损了我喜欢”
一群人正笑着,一个管事进来汇报了。
“县令大人差人来说,他今天有事来不了了,让诸位老爷不必再等他”
祝员外拉长脸来,问道“他有事他能有什么事我祝某人亲自请他,他居然敢不来”
管事憋不住的笑,“小的派人打听过了,县令大人在来的路上被那些泥腿子拿石头打了。
那些泥腿子一边打一边骂他狗官,把他头上打出了好几个大包,血都打出来了。
县令大人一看到血,当场就哭了”
管事夸大其词,他明白,他把赵文昌的样子说的越惨,座上那些老爷才会越开心。
果然,他的话刚说完,宴会厅里就响起了一片笑声。
不过很快,他们就要笑不出来了。
赵文昌得了姜二丫的提醒,已经有办法从他们身上割下肉来了,不需要再到他们面前装孙子,求着他们捐钱捐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