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山抱着水囊走着走着,迎面飞过来一只奇臭无比的破鞋子,薄木片做成的鞋底子正好击中他的鼻头。
姜大山一抹鼻子,一手的鼻血。
他大怒“谁特么拿臭鞋子打我谁”
刘大婶儿站出来,义正辞严地说道“是我打的二丫不在,你却偷偷翻她家的东西,还拿走她家的水囊,你这个小偷,快把水囊放下
不然,等二丫回来,有你好看的”
姜大山没料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被刘大婶儿这个老寡妇瞧个正着,这老寡妇还当众叫破了这件事情。
其他人听了,都朝他看了过来。
这下可难办了。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然后笑了笑,尽可能云淡风轻地向众人解释起来。
“嗨,我是二牛他大哥,我的水囊里没水了,我借二牛的水囊喝一口水,怎么能算偷呢
我知道刘大婶儿是被旱灾弄怕了,觉得水是除性命和粮食以外最最重要的东西。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咱们现在在大屏山内,咱们不缺水了,这暗河里的水多的是,喝完了我再给他灌上就是了。
对吧”
有些村民被他这么一说一绕,纷纷指责起刘大婶儿,说她大惊小怪,多管闲事。
刘大婶儿觉得哪里不对,但她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哪里不对,只能被人指责着,脸都气红了。
姜大山故作大方“算了,她一个老寡妇,性子难免怪了些,我就不和她计较了。就算她拿鞋子把我的鼻子拍出了血,我也不计较了。”
说完,他抱着水囊就要走。
走了没两步,他又被里正的小儿子伸手拦住了。
里正的小儿子只有一句话“不问自取,是为贼也。”
姜老太就站在姜大山不远处,她用手肘撞了撞姜栋梁,问道“里正家那个书袋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姜栋梁解释道“意思就是,要借用人家的东西,需征得主人的同意。问都不问就拿的话,就跟小偷没两样了。”
姜老太眉开眼笑“还是咱们老姜家的书袋子更厉害。
你连那么深奥的话都听得懂,还能用大白话向我解释清楚,让我一听就明白它是个什么意思。
比那之乎者也的强多了。”
姜老太自己夸了姜栋梁还不够,还要拉上一旁的赵大娘,让她赞同自己的话。
赵大娘被姜老太扯得不耐烦了,怼道“你大儿子都被别人说成贼了,你这当娘的站在这儿看热闹不够,你还能笑得出来
难道大山跟二牛一样,也不是你亲生的”
姜老太瞪了赵大娘一眼,道“他姜大山要是还想让我把他当儿子看待,他就得往家里交银子。他一天不交银子,就一天不是我儿子。”
姜大山一边被人拦着下不来台,一边还要听他那偏心眼的娘又叨叨银子的事情,只觉得无比心塞。
就在这时,里正背着手走了过来。
里正先骂了自家小儿子两句“你太不懂事了,什么贼不贼的不过是一点儿小事,你怎么能说的这么难听呢”
里正小儿子正要为自己辩驳,就看到他爹朝自己眨了眨眼。他立即退到一边,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