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大楚就像开了挂一般,打下了大片地盘,北方有东北平原辽阔的土地,大漠有大漠王倒不需要操心,但西域又在年前打下来了。
光这一片,就需要足足上百人的官员队伍。
紧接着爪哇和东夷国,南邵那边好似也并入不少土地,扩张的脚步到了瞠目结舌的地步。
朝中原本候缺的进士同进士,都有了去处,就连那些勋贵子弟,有门路的统统找了机会往各地去为官。
按照林家和荣国府宁国府的权势,两家是不需要让子弟去这偏远之地的,估计是为了历练吧。
左商人听完,只有羡慕的份,这些世家子啊,好似到哪里都有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哪像他们商人,每到一地,都得各种讨好打点。
“已经好很多了,现在大楚对商人的态度放宽松了,要是以往,我们哪能明目张胆出海经商,”刘商人乐呵呵道,他还是很满足的。
只这两年出海,赚得就是以往身家的好几倍,给每个儿子分一分,都能过得富足。
“那刘兄,你不如教教我,该如何向林公子赔罪啊”左商人觉得他比自己看得清。
“这个,”刘商人沉吟一瞬,“我其实觉得,你与其想通过林家的关系,和黄大监搭上线,还不如直接请林公子帮忙呢。”
“什么意思”左商人不解。
“你大概不知道,这位林公子已经名满天下了,作为十二岁的解元,林公子被称为天下第一才子都不为过。听那姑苏钱商人说,林公子诗画双绝,文墨备受追捧,更是主持出版历史故事等书籍,天下文人莫不读其大作。这样一个人,但凡他在文会上,称赞一句你家的茶叶,立时受到追捧,被文人所喜爱。”
“倘若有人愿意为这茶叶作赋,那就更了不得了,你想想那文侯纸,慧纹,都是怎么从寂寂无名,到天下吹捧的,可不就是受到这些文人喜爱,价值才节节攀升的嘛。”
左商人恍然,“是了是了,可不是我着相了嘛,有现成的财神爷摆在面前,我竟视而不见,多亏刘兄提醒。”
刘商人笑着摇头,“左兄何必和我客气,当初在那座海岛,要不是你一力主张说见到浓烟,我还不知道要在荒岛待多久,救命之恩,在下一刻不敢或忘。”
两人相识于一次海南,刘商人第二次出海,就遇上了风暴。
当时他生意比较小,资金有限,只能上一些小型船队,原只想在近海跑一趟,积累资本。
没想到就是那么凑巧,在不该有暴风雨的区域,遇到了暴风,船被刮得东倒西歪,触碰到礁石。
他意外流落到荒岛上,命大没死,却也惶惶不安,那岛上有一些吃的,比如椰树和芒果树,还能捞到鱼虾贝壳,就是一个人待在荒岛上,日日心忧,生怕再也回不去了。
为了获救,他天天燃篝火,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半月后,遇到了一艘路过的船,只不过那船离得甚远,还是大白天,即便是篝火,也未必能发现岛上有人。
好在左商人在甲板上想事情,远远看到似乎有烟,但因为远,怎么都看不真切。
船上其余人被叫来,都说没看到,觉得是他看错了,就懒得兴师动众。
还是左商人坚持,船只这才靠近岛屿,也才救了刘商人。
得知经过,刘商人就把左商人当自己的大恩人。
“别这么说,海上讨生活不容易,本就该守望相助,”左商人倒也不居功,真心这么想。
今天我遇到了帮你一把,指不定明天也有别人来帮我。
刘商人笑笑,继续出主意道,“那南洋珍珠确实是好东西,我看那林公子也心动了。但用那盐引来换,是万万不能的,这些书香门第,都爱惜羽毛,审慎行事,哪肯为了一抿子东西,就徇私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那商人态度坚定,一定要做盐买卖。”左商人叹气道。
“做盐生意,不是非要盐引不可,”刘商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