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兰面色复杂,“那个帮了我的女掌柜,是威烈侯夫人的陪嫁,那家胭脂铺子,是她的产业。”
这就难怪了,那个女掌柜知道威烈侯好色的本性,又能找到门路把宜兰送进去,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本就是威烈侯夫人的人。
威烈侯的秉性一目了然,好色且作恶多端,而威烈侯夫人却出自清流人家,家风严谨。
对于丈夫这样的行径,她是看不惯的,为了两个孩子没有合离,却也分产别居,再不管威烈侯的事。
对于威烈侯夫人而言,丈夫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无所谓,因此她的掌柜敢把人塞进去。
可就因为这样,害死了威烈侯夫人两个孩子,宜兰是该愧疚。
人家先是给你了一份工作,让姐弟俩能养活自己,然后还帮你接近威烈侯,虽然迟了点,但好歹保住了范忠的命。
结果换来的却是威烈侯夫人两个孩子的死亡
不过世间门因果本就在循环,两个孩子的死亡,让威烈侯夫人有可能保住一命,同时保下娘家。
用孩子换娘家的安稳,也不知道威烈侯夫人是该哭还是该笑。
“既然你这么说,那一定有证据证明她是有心举报的吧。”苏叶道。
宜兰点点头,从最里面的衣服里掏出一封信,此信被烧毁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能看出具体的内容来。
剩下的内容是不成句的一些短语葛登云狼子野心,和北海郡王勾结,科举,谋杀,请父亲上折,揭发。
这些字眼凑在一起,妥妥是一份举报信。
宜兰道,“他本打算把这封信烧了,我看见后,就从火盆中取了出来,一直藏在身上。之后夫人被软禁,身边的奴才全都被带走,他重新安排了人去看守夫人。另外我还发现,他让人在夫人的药中下让身体虚弱的药,就提醒了夫人。没有药,夫人的病情有加重,但不会那么快,所以你们现在找大夫去查,一定能发现,夫人病了很久,却没有喝药。”
苏叶和公孙先生立刻起身,去了一趟大牢,为单独关押的威烈侯夫人诊断,确定宜兰所言属实。
为了叫官家信服,他们特意从宫中请了太医过来,开具了证明。
确定威烈侯夫人不仅没有参与,还打算举报,就不适合再把人关在大牢中了,于是安置到了开封府客房,公孙先生写了药方,帮她治病。
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是无罪释放,还是获罪流放,一个健康的身体至关重要。
威烈侯夫人一直神情郁郁,平静地接受他们所有安排,期间门没有任何反应,就好似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一般。
苏叶见她对生活没了希望,就把宜兰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她为你保留了证据,你的结果不敢肯定,得看官家的心意。不过这至少证明了,你娘家是忠心的,所以放心吧,你的事不会连累你的父母兄弟。”
威烈侯夫人眼神转了转,终于有了神采,开口询问,“真的吗”
声音沙哑难听,犹如锯木头一般,就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说话,终于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发音,只能使劲用力摩擦。
苏叶点点头,“证据很充分,所以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