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灵魂离体是真的,那乌盆案想必也是真的,包大人是真有这个本事。
男子连连点头,“感谢姑娘大恩,在下姓范名仲禹,乃进京赶考的学子,现在身无长物,却绝不敢忘姑娘恩德,来日结草衔环,必报姑娘的恩情。”
苏叶摆摆手,“不必客气,对了,你儿子还在我庄子上,且先跟我回去,明天派车送你们回开封。”现在城门已经落锁,想回也回不了。
“金哥,竟是金哥”范仲禹大喜,他听一老汉说山中出现大虫,本已绝望,孩子生还的可能性极低,只希望能把娘子找回来,却不想,就连金哥也虎口脱险,怎么叫他不欢喜,忙连连作揖。
“倒也不用如此,金哥受伤颇重,得昏迷好一段日子。”苏叶道。
范仲禹闻言,面露担忧。
苏叶解释了几句,让他不用担心金哥的状况,反倒是范夫人比较要紧,灵魂离体久了,即便找回来,也会变成毫无记忆的幼儿,一切皆空。
不再废话,她直接拎起范仲禹的衣领,和着范夫人一起,用轻功带回去。
没办法,看似距离不远,但相隔两个山头,这要是靠书生自己走,不得走上半天啊。
天色已黑,即便有照明的火把,行路也艰难,还不如让他体验一下云霄飞车的快感。
范仲禹吓得闭紧双眼,只感觉风呼呼刮过,又冷又刺激,这样一来,倒叫他去了几分郁气,只觉脑子清明了不少。
回到庄子上,苏叶把人放下,此时范仲禹腿都软了,落地差点摔倒,被管事扶住了。
苏叶吩咐带他们下去休息,顺便看一看金哥。
范仲禹感激地拱手离开了,苏叶没再多说,吃了点东西就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被外面的吵闹声叫醒,苏叶推开门,询问仆人发生了什么事。
管事的女儿金珠被派人照顾她,闻言立刻道,“姑娘,是那范夫人醒了,但出了一点意外,她只嚷说自己不是白氏,是一个男子。”
“哦”苏叶挑眉,这就有意思了,“走,我们过去看看。”
昨晚管事把范仲禹夫妻安排在客房,金哥就在他们隔壁。
苏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范仲禹捂着自己的脸,已经肿起来一大块,看着比昨天还凄惨。
管事见她过来,忙道,“姑娘,范先生是被范夫人打的,范夫人早上突然醒来,就打了范先生一拳,嚷嚷说他杀了自己,要报仇,还要还来抢走的四百两。范先生不防备,被打得凄惨,好容易从房间门里逃出来,范夫人还追着打。我见她似乎是犯了癔症,忙叫人绑了,免得她再暴起伤人。”
范仲禹倒是个好男人,被妻子莫名其妙打了,依然好声好气地劝着,“娘子,你莫要说胡话,我们哪来的四百两,还有,也不是我杀的你,你是上吊自杀的,被好心的苏姑娘救了。是威烈侯那个恶人害的你,娘子你放心,为夫会为你报仇的,这就去开封府,状告他强抢民妇,纵奴欺人,给你讨一个公道。”
“谁是你娘子,你莫要胡说,我明明是男人,肯定是你这个奸猾小人,打杀了我,抢了我的四百两,还想哄骗于我,呸,老子就要叫你知道知道,老子不是好欺负的。”
岂料范夫人并不领情,开口直接吐了一口口水。
苏叶见情况不对,打量她的神色和动作,竟然没有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