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菲茨威廉细心的给他整理了学习资料,又为他量身打造了学习计划,他这一门妥妥挂科。
这对于他进入牛津和剑桥相当不利,毕竟很多知识都是用拉丁语写的,两所学校对拉丁语的成绩都比较看重。
宾利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在拉丁语上下了死功夫,就是希望不至于拖后腿。
而圣诞节前,就是拉丁语的考试时间了,他必须抓紧争分夺秒的学习,能抽出时间来参加达西夫人的葬礼,真的是因为和菲茨威廉感情好。
苏叶自然知道,因此为他安排好了舒适的马车,至于骑马回去,别开玩笑了,这么冷的天,要是冻病了怎么办。
昨天那是意外,因为怕时间来不及,现在又不是万分紧要,还是乘坐温暖的马车回去吧。
和他一同离开的,还有菲茨威廉两兄弟,他们也都是有课业的人,在彭伯里逗留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葬礼结束就没必要再待了。
伯爵夫妇倒是留了下来,包括凯瑟琳夫人母女,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
苏叶一一送走了客人们,去看过安娜,发现她已经被伯爵夫人哄睡了,小脸上还带着泪痕,却没有病容。
这就很好,只要不生病,不影响健康,伤心是在所难免的。
又去见了达西先生,他回到彭伯里也支持不住了,医生说他的身体越发虚弱,建议用含了鸭片的安慰剂。
这种药剂是专门用来安抚人心的,无论是伤心,恐惧,激动等情绪,都可以用这个安抚,是这个时代极为普遍的一种药。
但普遍不代表就是好的,至少鸭片这种东西,就绝对不能乱吃。
相比之下,苏叶更放心白兰地柠檬水,虽然把它当成药也怪怪的,但酒精这种东西,伤害比鸭片小的多。
医生也没有异议,反正在他看来都一样,有些人喜欢安慰剂,有些人喜欢白兰地,这都很正常,不是吗
达西先生喝过了白兰地,倒是没再了,而是扶着额头表示自己想要休息。
管家拉上了厚重的窗帘,让整个房间里陷入昏暗,然后把壁炉里的碳火拨弄的更加旺盛,才带着人离开。
苏叶悄悄把过脉,确实除了休息,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安排好了一切,她才重新回到菲茨威廉的房间,看看他怎么样了。
没想到门一开,就看到他睁着眼睛,直直瞪着天花板,无声的出着神。
苏叶看了眼时间,才过去两个小时,这样是不行的,每天不吃不喝不睡,点灯熬油一般,再好的身体都要拖垮了。
皱皱眉,她走到菲茨威廉床前,认真而严肃的道,“威廉,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睡不着,乔治,”菲茨威廉用手背遮住眼睛,嘴角露出苦笑,“我刚刚梦到妈妈了,她在对我笑。”
“那你就更该睡觉了,这样说不定还能在梦里见到达西夫人。”苏叶严肃的道。
菲茨威廉
有这么安慰人的吗他把手拿下来,直勾勾盯着苏叶,“乔治,我很难过,很难过。”
“难过你就哭出来,没人会笑话你的。”苏叶见他这样无措,忍不住心软。
“哭不出来,堵在胸口很难受,”菲茨威廉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温软,轻的仿佛一根羽毛,在她心里挠啊挠,“乔治,我不是要面子,只是真的哭不出来。”
苏叶叹息,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不哭那就继续睡。”
菲茨威廉沉默了一下,突然道,“你能不能,陪我睡一会儿”
“什么”苏叶一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