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酝不急,一点都不急。
她只是在殿内不停地来回踱步,心里狂躁又难安。
那日的事情让她满心耻辱,做梦都在想着要活剐了司月魄。
尤其她后来竟还梦到对方
梦到那个狭小破旧的冷宫,对方将她按在老旧的木榻上,凶狠地亲吻她。
两人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唇舌交缠。
滚烫湿软的舌尖搅在一起,酥麻的感觉袭遍全身。
她喘息着惊醒,发现湿了被褥,难堪地将身边的东西通通砸光。
司月魄带给她的屈辱远不止如此,那日温瑰进了殿内,看到她狼狈地被绑着,竟还冷着脸说风凉话“早让你哄着她了,你那样对她,她竟忍了如此之久才发怒,倒也真是个有情人”
“呵,你叹她是个有情人那你倒是去和她做姘头”
“她无情无义,是个阴鸷小人,你方才莫不是没感受到她是如何对朕的”
“温瑰,朕若是不好了你还能好你还是用点心帮朕想想如何将她杀死,千刀万剐朕都不解气”
手被解开后萧清酝狠狠地发了一通脾气。
温瑰却只是缓缓地倒茶酌饮,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掀起她眸中半分波澜。
她眸色沉沉,等耳边砸东西的声音停下来后才对着萧清酝道“静待冬猎,彼时我会派出几队暗卫。”
“但在此之前,你得将她哄好,甚至到那时要让她对你千依百顺,否则这计策只能作废,就凭这点人,绝不可能伤到她分毫。”
温瑰说完,便站起身往外走,要离开了。
徒留萧清酝还满脸怒意地坐在凤椅上,极其不悦“要朕去曲意迎合她,凭什么”
“朕宁愿死也不会朝她讨一声好”
“陛下,厂公彼时正和梧华公主她们在御花园里玩闹呢。”
小太监将头垂得很低,生怕被迁怒到。
萧清酝则回过神来,将地上的碎瓷片踢到一旁撒气,随即背着手十指紧握往殿外走“走,去看看。”
她压抑着怒气,又喊温瑰“温大人也跟上。”
“是,陛下。”温瑰神色不明,缓缓跟了上去。
先帝留下的子女众多,尤以公主为甚,除去流放的太子一系,全都养在宫里,甚至就连称呼都没改。
月魄来之后一直坐在凉亭里,看这群正年少的公主们玩闹。
她们大多和萧清酝一样年岁,只有四个才不过七八岁。
为首的梧华公主乃当今太后的亲女,事实上是当初月魄成为先帝面前的红人后便想方设法地让皇贵妃认了萧清酝做女儿,想让她吃好穿好,不用再住在那破冷宫里。
月魄曾在皇贵妃那当过一段时间的差,心知她是个仁慈之人,常伴青灯古佛,所以即使她有女儿,也依旧将萧清酝交到了她的手上养着。
萧清酝登基之后,皇贵妃自然成了太后。
梧华公主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
她是一群公主阿哥里最不怕月魄的,和她同坐在凉亭中,给她斟茶,陪她聊天。
月魄问什么她就答什么,那副刻意扮出的娇羞感让人心生厌烦。
上辈子直到最后她才知道,原来太后也不是省油的灯,处心积虑一辈子为的是让梧华上位。
毕竟萧清酝不是她亲生的,这太后之位她坐得不踏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