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近文进宫后发现,不止是他,御史中丞王钊也在。
两人是先帝葬礼一事跟陛下闹得最凶的,也是称病不上朝的带头人,今日陛下独独将他们俩召进了宫,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二人的目光一触即分,随即规规矩矩地侯在延福殿外,不给刘子岳任何的把柄。
须臾,一个小太监过来,请两人进去。
二人进了殿内,向刘子岳行礼。
刘子岳高兴地看着他们“二位大人身体有恙,不宜久站,赐座。”
小太监连忙搬来两张椅子。
宣近文和王钊都一头雾水,摸不清楚刘子岳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犹豫片刻,忐忑地坐下,在心里组织应对之策。
却不料刘子岳和蔼地问起了二人的身体近况“两位大人的身体可好些了怎么没让宫里的太医去瞅瞅两位可是我大景的肱骨之臣,国之栋梁,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啊。”
什么意思宣近文和王钊心里都很狐疑。
若是在昨天之前,他们可能还会觉得这是陛下拗不过,向他们低头服软了。
但昨日陛下可是连宗室七位王爷都一并给处置了,又怎么可能转而对他们服软。这位陛下可不像他还没上位时表现的那样人畜无害。
两人犹豫片刻,客气有礼地说“多谢陛下关心,微臣的身体已经好了,就不用劳烦太医了。”
“这样啊,”刘子岳的语气似乎有些遗憾,“如此甚好,不然朕还得发愁找人接替二位的职务,顶起两个衙门的事。”
宣近文和王钊心里一凛,明白这是刘子岳的警告,他们若再拿乔,那就别干了,有的是人想坐他们的位置。
两人心底虽还有些不忿,可见识了刘子岳的强硬手段,到底不敢向先前那样拿乔了。他连宗室都能动,还一动好几个,罢免几个官员算什么
到底不想丢了官,两人的态度变了些“陛下放心,微臣今日就可去衙门当值。”
刘子岳满意地点头“甚好,两位大人将礼部和御史衙门打理得非常好,这么多日,两衙门也正常运转,没有出丝毫的差错,你二人当记头功。”
打一棍子再给颗糖,玩得也未免太溜了。
两人连忙谦虚地说“陛下过誉了,这不过微臣应尽的职责。”
刘子岳眯眼看了两人一眼,以为这么轻易就过了想得未免太简单了。
他初登基,在此之前,在京中并无名望,也没什么威严,大臣们不拿他当回事。宣近文他们送上门来给他立威,他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轻轻就揭过了,只怕以后大臣都以为他好欺。
刘子岳笑眯眯地说“两衙门被你等管理得很好,你们半个多月不在,也没乱了章程,朕甚是放心。两位大人有大才,朕有一件要事要交给两位大人,办好了,朕给你们记一个大功。”
听起来似乎是一件很重要很好的差事,但宣近文和王钊又不是刚进入官场的愣头青。他们才开罪了皇帝,皇帝不给他们穿小鞋就是好的了,又怎么可能轻易给他们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