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不是完全的借口,刘子岳最近还真的有事要忙。
经过小半年的努力,形态的织坊已经初具规模。目前总共有六百多人,负责纺纱、织造、染整三道大的工序,这三道大工序又分为好几十道小工序,非常复杂,难怪古代一个妇人在家中一个月起早贪黑也不过织几匹布补贴点家用罢了。
当然,织坊的效率要高很多,因为将这些工序细分了,每个人只需负责自己对应的工序即可。比如去籽的多是半大的孩子或是老人,这项活比较简单,不费什么力气,轧棉弹花的多是力气比较大的男子,纺线又是其他人。
每个人只负责自己的工序最大的好处就是上手快,熟能生巧,而且中间不用换其他的工具,能节省不少时间。
至于缺点嘛,做时间长了枯燥乏味,这就跟现代流水
线上的工人是一个道理。
但就目前来说,这么做是利大于弊的,极大地提高了纺织的效率,目前织坊每天能生产四百多匹。
几个月下来,目前已经累积了两万多匹棉布。
棉布吸水透气柔软易染色,花色多,好看又舒适,非常适合南越的夏季。
因此刘子岳打算将这批棉布推出市场。
当然好东西,尤其是第一批,拿来送礼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刘子岳先让人给黎知府这些官员一人送了十匹,又给交好的商人各送出五匹,然后在刘几白糖的正对面开了一家“刘记棉布”,正式开始对外销售棉布。
棉布的价格定得不便宜,每匹三贯钱,而市面上的麻布只需几百文钱一匹。
刘子岳之所以将价格定得这么高是因为现在棉布稀少,物以稀为贵,棉花的价格自然便宜不到哪儿去。
而且目前会穿棉布的多是权贵富绅。因为棉布会缩水,不够结实,被树枝灶台刮擦一下就坏了,平民百姓整天都要干活,忙忙碌碌,衣服被刮破还不得心疼死,哪怕棉布降到跟麻布差不多的价格,除了贴身的衣服,很多百姓还是会选择穿麻布,耐穿省钱。
左右是卖给有钱人的,干嘛不卖贵点。
而且这个价格比绢布便宜多了,下等的绢布也要两三贯一匹,中等的得到小十贯去了,就更别提上好的绢布了,一般人这辈子碰都不可能碰一下。
果然棉布店铺一开,广受城内有钱人的欢迎,每日都能卖出去几百匹。
介于目前棉纺的产量还没上来,而且所剩的棉花不多了,等到新的棉花能够采摘还有一段时间,刘子岳婉拒了周掌柜他们拿货的要求,养了个铺子,弄两三个伙计,慢慢卖,争取持续到新的棉花上市,无缝衔接。
等到六月中旬,苗掌柜的船终于从南洋回来了。
但同时也带回来了一个坏消息,这次去的四十名船员,其中一人因为严重的水土不服,到了南洋后一直拉肚子,吃什么吐什么,没几天就病死了。
至于到底是什么病,因为船上也没有大夫,大家不得而知。
黄思严将这人的骨灰带了回来。
刘子岳听闻此事后,叹息一声,将其骨灰交给了家人安葬,并给了其父母、妻儿各五十两银子的抚恤金,又将其妻和其长子安排去了织坊做事,让管事多照应他的家人。
除了这人,余下的三十九名船员状态都还比较好,除了黑了一些,瘦了一些,看起来身体都还康健。
不过刘子岳不放心,让冉文清安排了大夫给这些人把了脉,开了一些温补的方子,让他们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安置好了这些人,刘子岳单独见了黄思严,询问其南洋的情况。
黄思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公子,南洋的人跟咱们交易都是用银子、金子、珍珠或是珊瑚都奇珍,又或是胡椒等珍贵的香料,一斤白糖换一斤胡椒,苗掌柜真是赚大发了,难怪去南洋这么远,又是异国他乡,他还坚持跑这条线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