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回,去看个朋友。”年轻警官双手插兜,说得很自然。
“谁啊”没听说他在北海道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啊。
“日暮七璃。”怕班长没想起来,他添了一句,“两年前井上杀妻案,陪着抓人的那个。”
伊达航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我知道。听萩原提起过。”
“你那是什么眼神”
“哈哈,没什么。”伊达笑声爽朗,“明天有空的话一起吃饭吧。”
“好,回头联系。”松田摆摆手,潇洒离去。
另一边,因为松田突然袭击,再加上本来的目的是送东西而不是真的吃饭,七璃向老爷爷说明情况后往学校走。
从爷爷家到北海道大学需要四十分钟左右,先走一段路到车站,乘坐三站摆渡车,再走一小段换乘电车。
路不算难走,但中间换乘的地方比较荒凉。
现在接近五点,北海道的三月初,太阳落山还很早,加上今天大雪,天已经擦黑。
步行到换乘站途中,她看见前方仓库街道转角旁有一个人坐靠在墙边。
因飞雪的掩映,看不清对方的外貌,只能看出这个男人身上的莹莹白光。
是个好人。大雪天坐在这里,是生病或是受伤了
她走近前,却发现他的肩膀处衣服颜色发暗,血液浸染了白雪,周边一圈暗红。
是枪伤。
她蹲下身来,“先生,醒一醒,我给您叫救护车。”
青年本来因为失血已经有些意识涣散,听到这话猛的抓住她的手腕,“不用。”
带着枪伤哪里敢去普通医院。
“可您失血很多,您是警察吗我”
话没说完,眼前的男人突然像猎豹般眼神一厉,转而按住她的肩膀,“你在开什么玩笑”语气嘲讽又危险。
日暮七璃虽然勇,可不是莽撞,这样的时间地点和伤口,一切都充满着不太妙的气息。
白光,枪伤,但说他是警察会生气。
她心中有不能确定的猜测,猜错猜对,好像都有可能处境危险。
于是她选择当作没有任何猜想,装成一副略显高傲的模样,“不是就不是,凶什么凶我总不能看你死在这儿。”
金发男人是有专业素养的人,演戏要演到底,还不能让她报警。
万一她是组织派来试探的,他必然不能暴露身份;如果她真的是个普通的学生,也不能让她和自己有过多接触。
“不用你管。我只是休息一下。”本来想让部下接他回去,现在看来只能自己撑到安全屋了。
臭着张脸拒绝帮助的,正是潜入黑衣组织卧底搜查不久的降谷零。
今年24岁,尚未到八面玲珑游刃有余的时候。
刚刚用计破坏了组织和军火贩子的一场交易,在双方眼里,他们都被对方摆了一道,故而暴起火并,带领降谷的代号成员让他卖命,自己全身而退,赶着去做下一个任务,现场全都丢给了他。
他打量一番眼前的女孩,其实风险不大,毕竟哪个黑衣组织成员还戴小熊帽子呢。
可是不能冒险,他将手伸回口袋,用快捷短信暗语告诉风见不用来接他,而后自己扶着墙站起来。
日暮七璃本想着算了,多说多错,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万一她说了什么不合适的关心,有可能给这位先生带来风险。谁知道他衣服上有没有被装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