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看来皇上还是对绪昭容有几分情谊的,一个尚无子嗣的人,这妃位也才从二品,竟然以正二品妃位规格给她下葬。
不过也罢,反正人都死了,就算不为别的,绪昭容背后还有一个偌大的母族,总得安抚一下才是,皇上至少没有给她晋升贵妃,可见还是遵循祖制的。
“此次不仅绪昭容晋封,整个六宫皆有册封,本宫已经将名单交由德妃,晚些时候尚宫局就会知会下去,但宫里有人殁了,其他人册封仪式一切从简。”皇后正声道。
提到这个册封名单,德妃就闭上了眼,一句话也不想说,近日父亲官司缠身,她已经没有功夫再搭理这位份一事,只能让那人再嚣张几日。
“皇上对绪妃娘娘果真情真意切,只是这绪妃娘娘怎么好端端就殁了呢那杨院判怎么也没能把人救回来”赵淑容感慨起来。
全婕妤瞥了她眼,“她向来都是如此,还非要跟去行宫,自然而然就病情加重,能怨得了谁”
陈妃轻咳一声,“逝者已矣,何必再多言。”
“要怪只能怪那个该死的太医,原本绪妃娘娘进宫时好好的,谁知被那太医误诊,不知喝了什么东西,这才导致终日缠绵病榻,眼看着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没了,当真是红颜薄命。”馨淑华突然道。
霎那间,众人仿佛记起了大半年前的那桩事,仔细想想好像的确如此。
“那可真是该死,也不知道绪妃娘娘得罪了谁,竟然落得如此灭顶之灾,当时就该彻查到底才对。”赵淑容嘴停不下来。
德妃忽然抬眼,端过旁边的茶盏,“人都死了,免得皇上触景生情,今后宫中还是莫要再提及此人的名字,娘娘说是不是”
皇后没有出声,仿佛没有什么精神。
“皇上怎么会触景生情,这不还有兰贵人在这。”全婕妤余光一瞥,“哦不,以后怕是得叫兰婕妤了。”
闻言,一些还未得到风声的人都脸色一变,齐刷刷将视线投向角落里那个闷不做声的女子。
这才不到半年,对方从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就一跃成为婕妤了,记得离上回晋封也才没多久,皇上此举未免太过偏颇,倒真如了全婕妤那句话,这旧爱才刚走,皇上就迫不及待的捧着新欢,绪昭容也就罢了,至少背后还有个苏州提督,可一个卑贱的宫女何德何能与她们平起平坐。
“皇上喜欢谁是皇上的事,岂是旁人可以评断的。”文昭华正声道“此时皇上心情不佳,全婕妤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王贵人则不敢置信的瞪着旁边的人,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一跃压在自己头上,一个洗夜壶的贱婢也配
沈榆顶着各种视线依旧谦逊的低着头,不曾吭一声。
“好了,你们何时才能安静一些,整日争风吃醋成何体统”皇后面露不耐,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开。
众人见皇后生气,也都不再多言,只是心里难免有些不适,可碍着这还是长春宫,而且德妃也在,也都只能咽下满肚子怨气离去。
绪妃那么得宠不还是死了,一时长短算什么,日子还长,且看着先。
倒是王贵人冷哼一声,“贱胚子就是贱胚子,尽会使一些狐媚功夫勾引皇上。”
赵淑容推了她一下,“
小点声,人家现在可是婕妤了,今后你看见兰婕妤还得行礼,可莫失了礼数。”
“一个洗夜壶的贱婢也配”王贵人毫不避讳的看了沈榆一眼。
吴婕妤眉头一皱,似要上前呵斥,却被沈榆给拉住,示意她无须多言。
知晓她怯懦不敢怒,王贵人冷笑一声,“奴才就是奴才,一天是奴才,这辈子都是奴才”
说罢,与赵淑容径直沿着长春宫的另一头走去,隐隐还能听见几句讥讽声。
两人行在另一头,周遭并无宫人经过,吴婕妤已然有几分不悦,“凡事忍的太过,反而并不是什么好事。”
沈榆淡淡一笑,“苍蝇多了是惹人厌,打死就好了,何必惹自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