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剑眉一皱,目光落在了男子一张一合满是鲜血的嘴上。
但他刚要伸手,就被沈酌轻轻拦下,随即只见大监察官戴着黑手套的手指“咔”一声掰脱臼了男子的下巴,二指伸进那无法再用力撕咬的牙关里,掏了两下拿出来。
沾着血水的指尖上,赫然只见好几根姜黄色的动物短毛
“这什么,猫毛”杨小刀从车外探头疑道。
沈酌面沉如水“陈淼。”
陈淼根本不用他吩咐,立刻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去医院,少顷就快步而回“学长,王局让便衣立刻去问了护士,昨天那个受害人汪平体内未能检出致幻剂或狂犬病毒,但昨天护士给他处理伤口时,同样从牙缝里发现了几根黑棕色短毛”
所有人视线同时落在沈酌指尖那几根姜黄毛发上,白晟问“我昨天从汪平嘴边发现的那根毛发送去检验了吗”
“是,还真验了。”陈淼咽了口唾沫,语调带着一丝惊疑“是狗毛。”
“黄凯奇,四十五岁,博沂高中校工,一人独居在申海市巷山坊的羊子弄堂,离婚无子女。”半小时后,陈淼熟练地打灯转弯,念出了王局刚发来的第二名受害人资料信息,“与昨天的第一名受害人汪平一样,家里没有养猫狗或其他宠物。”
沈酌大概已经习惯被白晟霸占大半后座了,兀自支颔坐在车窗边,只听白晟奇道“那人是博沂的校工”
陈淼说“是,所以那个女学生看他眼熟,路过时才会不停上下打量,没想到就被攻击了。”
“唔,”白晟捏着下巴沉吟片刻,“昨天那个在高铁站发病的汪平,开始啃食自己之前也出现过攻击行为吗”
“这好像没有吧。”陈淼想了想,“不过也难说,因为高铁站的监控镜头是有死角的,汪平发病前在车站里晃荡了一天一夜呢。”
这时外面哔哔两声,陈淼踩下刹车,专车在人行道边戛然而止
“你注意到大部分刑具都是被手动改装出来的吗”
沈酌说“我去看看。”然后转身大步走出了厨房。
这礼拜弄死两只猫了,有要片的吗活埋剥皮火烧任选,接受定制一分钟一百块嘻嘻小动物行为艺术鉴赏13g团队拍摄,小偿可发邻居家的宠物狗,今天顺手牵回家了,晚上八点直播不要错过
“这变态伪装成领养人,从小姑娘手里把流浪猫领养走,然后威胁人家发裸照,不发就说要把猫活活虐死,还要拍录像给人家看。”技术员一脸恶心“怎么想出来的,这缺德玩意”
“把设备弄回队里去,看能不能紧急定位直播间地址,”王局扭头吩咐技术员,“给我把那几个虐杀者找出来。”
身后白晟立刻“怎么了”
“”白晟还是说了实话“太恶心了,我没仔细看。”
沈酌没有回答,用网页免密登录了黄凯奇的微信,在搜索里输入一串手机号。
“他不仅吃,”白晟说,“他还虐杀。”
“这两人遭遇的,是一种同态复仇。”
“很多、很多。”
“汪平的手机号,昨天医院你给我的那份资料里有。”
众目睽睽之下,痕检员不好说太多,只迸出了几个字“很多血。”
然后他紧了紧勘察手套,半蹲下身,唰地打开拉链,血腥味登时散发出来,竟然是满满一袋奇形怪状的尖锐刑具,凝结着陈年血锈和残破皮毛。
所有人神色都紧绷起来,技术员拿起鼠标点开消息栏,把这个张宗晓的聊天记录往上一翻,少顷轻轻骂了声“这几个傻逼可真是五毒俱全啊。”
那分明是猎手注视猎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