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最年长的玄极真人开口,终止了这场闹剧“把他拖下去,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从他口中问到幕后主使。”
封燃昼则拿起向君泽刚刚发出去的传信符晃了晃“不必这么麻烦,只要跟着这张传信符走,还愁找不到那位大人”
“”向君泽彻底绝望了。
怎么会这样。
明明就快要成功催化渡玄剑尊的心魔了,作为渡玄剑尊心结的封燃昼和谢挽幽却偏偏全都冒了出来,把他筹谋多年的计划毁得一团糟。
向君泽十分不甘,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玄明道人却已经不愿再听他胡言乱语,出手封住了他的穴位。
等向君泽被拖走,这场好戏也到了散场的时候。
玄明道人仿佛一瞬间又老了几岁,颓然坐在椅子上,自责道“都怪我,相处多年,竟没能看出此子的狼子野心,引狼入室,害了六师弟。”
玄明道人自责的同时,容渡又何尝不在自责。
小徒弟被人控制,他没能及时发现她的异常,反而将她赶出了玄沧剑宗,让她被人拐到了魔域,遭遇了那么多不幸
他忍不住看向谢挽幽,谢挽幽没察觉到他的注视,出声劝慰了玄明道人“二师伯,这件事怎么能怪你,你也是被向君泽的伪装迷惑了。”
玄明道人叹了一口气,并未因此释怀,目光黯然地出神了片刻,忽而想起什么,勉强打起精神问道“对了,五师弟,你也是刚回来,怎会看出向君泽有问题”
他确实有几分纳闷,今天这件事是五师弟策划的,他们事先并不知情,一头雾水地被五师弟召集在一起后,便看到了这么一出戏。
说起来,五师弟也才回来没几天,怎么会精准地抓出在他们身边潜伏了多年的叛徒
封燃昼目光暗了暗,看向谢挽幽,语气中带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玩味“是谢师侄告诉我的。”
“挽幽”玄明道人惊讶地看向谢挽幽。
谢挽幽刚听到封燃昼叫她“师侄”,人就已经麻了,她不动声色地避开封燃昼投来的目光,轻咳一声“是这样的,那天剑尊犯心魔时,我恰好去过渡生殿,看到过一个可疑之人,我虽然没看清那人的面容,但小白记得那个人的味道。”
玄明道人也不是傻的,瞬间明白过来了什么“所以那天,小白见到我那孽徒,才会哭得那么厉害”
谢挽幽应了一声,目光微闪,含糊道“我不知道向君泽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五、五师伯,这才有了今天这件事。”
玄明道人闻言,眉头一皱,纳闷地嘀咕道“五师弟,你什么时候跟挽幽这么熟了”
问者无意,听者有心,谢挽幽听到这个问题,心都提起来了,生怕封燃昼瞎说,可她不敢在这个时候给封燃昼任何暗示的眼神,只好垂着眼,疯狂祈祷封燃昼能正常点,不要再恶意搞事。
好在封燃昼还算有点良心,慢条斯理道“我有时会找小白玩,一来二去,就有一点交情了。”
“原来是这样,”玄明道人点头,赞同道“小白还小,跟你玩玩也好,你们都是灵兽,它说不定还能从你身上学到什么,对它来说,也是一种机缘。”
封燃昼但笑不语“我会好好教它的。”
向君泽的事告一段落,玄明道人和玄衡子要去安排审问向君泽的事宜,很快离开,玄极真人也起身要走,却被封燃昼叫住了“大师兄,
我还有话要对你说,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玄极真人一愣,随即颔首应了下来,与封燃昼一同离开。
谢挽幽也不好久留,同长辈们告退后,踏出了殿门。
等她走到一颗挂满冰晶的树下时,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喊她“谢挽幽。”
谢挽幽脚步一顿,转头看到容渡,不由有些惊讶“尊者,你还有什么事吗”
容渡来到她面前,垂下眼眸,看着她略带惊讶的白皙面容,喉咙微动,最后还是将那三个字说出了口“对不起。”
谢挽幽没想到这位颇负盛名的剑尊会同她道歉,一时间呆住了。
另一边,玄极真人站在窗前,遥望着远山高悬的明月,昏暗的烛光映在他花白的鬓发上,在他苍老的面容上显出一丝疲态“五师弟,你想对我说什么”
封燃昼走上前,抱臂站在他身侧,与他一同遥望那轮月亮“师兄,对于向君泽刚刚说的那些话,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