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朝野的严嵩、严世蕃父子,估计也就这待遇了吧?
叩叩叩~
正揣测欧阳必进的身份背景,敞着的房门上,忽然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王守业一抬头,就见个杂役毕恭毕敬的禀报道:“大人,外面有个自称是您同乡的……”
“宋五?!”
王守业一跃而起,三步并作两步的出了厢房,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厂门外。
可跨过那半尺多高的门槛之后,王守业却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门外的确是宋五。
而且他还不是一个人来的。
但宋五带来的却不是王老汉,而是个短衣襟小打扮的‘伪’男子。
赵红玉?!
这小娘皮怎么找到东厂来了?
王守业正纳闷不已,一身男子打扮的赵红玉,就抢先迎上前抱拳见礼:“王家大哥,小妹这厢有礼了。”
她倒还有些自知之明,没有硬充男儿身。
王守业皱眉扫了宋五一眼,这才松松垮垮的还了礼,然后示意赵红玉去角落里搭话。
说实在的,再次面对这小丫头,他的心情还真有些复杂。
按说那天赵红玉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可当时拦住他逃生去路的,也是这小娘皮。
而当时要害自己性命的,又是她爹赵班头。
这父债子偿的……
应该算是恩怨两抵了吧?
想到这里,王守业没等赵红玉再开口,就主动推脱道:“你来找我,多半是为了打听你爹的消息吧?那你可就找错人了,打从进了京城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你爹和李秀才他们。”
说着,他两手一摊,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赵红玉闻言先是小脸一沉,可很快又和缓下来,柔声道:“王家大哥,我爹走的时候,说好了一到京城就寄信回去,可我们娘俩在家等了五天,也不见片纸家书。”
“我这次找上门来,也不求您别的,只求能帮着打听一下我爹……”
“这怕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虽说她是头一回,在自己面前这般软语温言,但王守业又不是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的瓜皮,怎肯为了几句软话,就去趟这摊浑水?
当即打断了她的求肯,摇头道:“我虽然侥幸做了东厂的番子,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从七品,芝麻绿豆大的官儿,平常怕是连北镇抚司的门进不去,又哪来的本事去钻营打探?”
听他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赵红玉银牙一咬,忿然作色:“那我就去顺天府告你借尸还魂!”
别说,这小娘皮越是嗔怒便越显俏色。
但王守业可顾不上欣赏。
听她又拿这事儿威胁自己,当下也横眉立目起来,沉声道:“赵姑娘,咱们素日里没什么冤仇吧?你爹这次陷在北镇抚司,那也是他主动献上怪鱼,自作自受的结果!”
“你要是去北镇抚司闹上一场,我还钦佩你的胆气孝心,可这跑来威胁我算怎么回事?真当老子是软柿子了?!”
说到声色俱厉处,王守业就差喊过守门的小校,把这小娘皮当场拿下,好生修理一番了!
赵红玉大概也觉得不占理,因此气势为之一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