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宫中但凡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皇宫之中太子最大,其次才是陛下。
敢说陛下是暴君,哪个太子敢
太子的底气打哪儿来,还不是皇帝陛下他自己给的。
也只有太子自己身在此山中,看不分明罢了。
高敬劝道“父子没有隔夜仇,殿下这次言语太过冲撞陛下,莫说陛下是一国之君,就算是寻常人家的父亲也是要生气的。”
周锦钰不耐,“你不用同我讲这些,那些话不过是我话赶话得说出来,七分都是气话,我爹心里清楚的很,他就是故意冷着我呢,萝卜加大棒多来几次,我就不敢忤逆他了呗。”
“我爹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太子而已,他才不在乎我心里什么感受”
周锦钰这话其实也是发泄不满的气话,只不过他话音未落地,被进殿的二郎听个正着。
刚才兰姐儿“劝着”二郎,说是钰哥儿胆子小,乍一进诏狱那种地方,定是受了惊吓才会口不择言,这会儿又怕又被父亲惩罚,心里必定憋闷,莫要引发了喘症才好。
二郎借坡下驴,带着外甥女儿母子一块儿来了东宫,不成想正好听到儿子的吐槽。
二郎嘴角儿抽了抽,装作没听见。
周锦钰知道他爹肯定是听见了,脸上一阵羞恼难言,从榻上翻身起来,敷衍一礼,厚着脸皮叫了声“爹。”
二郎手指动了动,又收拢。
他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周佐、高敬一众人自发退下。
屋子里没了外人,周锦钰也不理会二郎,故意从他爹身边蹭过去,笑着伸手抱姐姐家的小团子。
相比皇帝身上的威严,太子温和可亲多了,小孩子也知道喜欢温柔漂亮的,乍着小胳膊要小舅舅抱抱。
兰姐儿看到舅舅摸了摸鼻尖儿,一向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帝王,此时竟然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可怜。
舅舅以前最会哄钰哥儿,难道是因为做了皇帝,所以拉不下面子吗
兰姐儿在心里叹了口气,对周锦钰笑道“记得小时候舅舅也最喜欢抱弟弟了,恨不得拴在自己的裤腰上,我记得弟弟都六七岁了,舅舅都还抱着舍不得撒手呢。
周锦钰逗弄着怀里的小团子,听到兰姐儿的话,鼻子突地发酸,眼中控制不住得湿意汹涌,他抬起头,用力张大眼睛,含住迅速聚集成的泪珠子。
二郎站在阴影里,他看到儿子挂着水珠的长睫毛扑扑颤动,脚下的炭火盆发出清脆的咔嚓声,燃烧正旺的火苗上窜升腾,窗外的梅花被风吹落,铺了满地。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