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这样的少年人很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对于喜欢的人不可能什么表示都没有。他并不是一株一动不动长在悬崖峭壁等着人去采摘的高岭之花。
爱与不爱大概是这世上最不公平的东西了。
幸村精市不需要谁不断提高自身去证明对他的爱,他也不会对这份努力另眼相看,更不要说因此喜欢上谁了。
神明从云端降落在荒芜的原野,他任由露水与尘埃沾染了他的衣襟,只为俯身亲吻那株心爱的野草。
野草开出了美丽的花。
从美术室出来的两个女生穿过走廊,迎面走近的人让她们不由得一愣,然后主动打招呼
“日安,明野学长。”
“啊,你们好。”来人明野里士带着一种傲气的冷淡应道。
实际上他的年龄比面前两个少女还要小一岁,今年应该读初三。但因为不断跳级,他现在是立海大高中部的三年生。
任何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一定是位出生不凡的大少爷。他就像一颗得到精心打磨的宝石,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人上人”的光彩。
西装样式的制服被熨烫得非常服帖,一头黑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就连出现在舞会上的名流都不如他这么仪表端庄。
五官端正的面孔上任何时候都是一幅严肃的表情,像是在告诉所有和他面对面的人不要和我说废话。
待人接物有礼有节。但不知为何,所有与他有过交流的人都会有一种被“我瞧不起你这种低等庶民”糊在脸上的感觉。
在学生中,他属于看他不爽但又没人奈何得了的那类人。他的伯父是某公司在神奈川的支社长。而那个公司在日本是家喻户晓的大企业。
这位伯父相当疼爱他,疼爱到了将他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地步。
就算多次跳级,他的课业也永远名列前茅。剑道、小提琴都曾在全国性的大赛上得过奖。因此在教师中又相当受欢迎。
另外他身高超过半数的高三男生,体型结实。或许因为这些原因,就算在学校独来独往,用鼻孔看人,也从来不曾被人找过麻烦。
“绘画社现在还有人吗”
他问。他曾经是这里的部员之一。
“只有白鸟学姐在。”
“这样。很久没来了,我去看一眼。那么,失礼。”
说罢,举步越过两人。
等他走远,其中一个女生作出一副老管家的模样,嘶着嗓子“咳咳小少爷,您请走好。”
她们嘻嘻哈哈地离开了社团大楼。
听到刷啦的开门声,白鸟大吃一惊。
她急忙收住泪水,问“怎么回来了,忘了东西吗”
没人回答,虽然心里疑惑,但想到自己满脸泪痕又不方便转过脸去。正想装作继续作画,才发现画笔早就不知道掉到哪了。
脚步声走近,来人为她捡起画笔,递到面前。
“谢”话说到一半,听到一声熟悉的嗤笑。
“哭得真难看啊,理惠。”
不顾白鸟明显的不耐,明野里士大刺刺地盯着狼狈的少女,脸上尽是嘲讽。
白鸟忍着气接过画笔。“这里是学校,我和明野前辈还没有熟悉到可以以名字相称的地步。”
“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因为你的祖母曾是家里佣人啊,管家来着,就也把你当佣人看待。”
对于知道他真正出生的人,里士从来都是这副高高在上的刻薄嘴脸除了那个在他心目中独一无二的人以外。
她生硬地问“你有什么事”
“你哭成这副模样是因为幸村吧。”丝毫不介意听这
句话的人的感受,里士说“看着那家伙一副这是我的私有物的模样,很火大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照我说的做,拆开他们。这不正式你希望的吗”
白鸟呆滞地看着里士,“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