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
直到他在首领办公室的爆发。
直到听到重置的事情。
中原中也心中乱成了一团,即使到现在,他依旧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和想法,他只是觉得,他不能让另一个自己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我可以去找人。”他忽然说,“一定还有办法的。”
如同942次重置都没能彻底磨灭年轻人的意志,中也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并且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任何人都无法动摇他。
就算所有人放弃,他也不可能放弃的。
森鸥外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他知道中也想要去找谁。
港黑有五大干部,其中最神秘的就是从来不出席例会,也不会出现在人前的那位曾在欧洲有着暗杀王称号的魏尔伦。
魏尔伦一直被关押在港黑的地下室里,他是人为制造出来的生命体,曾经的制造者用指示式和特殊金属粉末来操纵他,日本以此为基础开展实验,后来遭到破坏,造成了一场非常大的爆炸,这才有了擂钵街的诞生。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也确实是可以被人为操纵的。
然而不管是当初发起实验的人,还是其他的研究人员,都已经死伤殆尽了,就算是当初闯入实验室,想把中也带走的魏尔伦,也未必知道得更多。
另一个中也会变成这样,说不定是因为那个世界的研究员还没死,并且坚持不懈地对中也的人格进行了干涉。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那样的人,知道那些事的人都已经死了。
中也就是去找魏尔伦,也很有可能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然而看着中也转身要往外走,森鸥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阻止他。
港黑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异能特务科就在门外,猎犬也在虎视眈眈,组合的白鲸都快飞到他们头顶了,他却还是站在这里。
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内心深处甚至带着点从来都没有过的悲哀,如果魏尔伦真的知道什么,知道怎么解除这个程序那又能怎么样
记忆也不可能回来了,年轻人还是什么也没有。
在一次次重置之后,他连自己冒出来的情绪都会下意识排斥哪怕重置程序已经解除了,他还是有可能会像现在这样,靠着一次次伤害获得的本能,继续伤害着自己。
他不敢产生任何的情绪,不敢想任何的东西,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有没有重置的程序,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分别了。
他最重要的、最想要守护的记忆已经不存在了。
森鸥外就这么看着中原中也,哪怕他还没出门,森鸥外就仿佛已经看到结果了。
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这么无力的感觉,对于做出的决定,也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后悔。
如果当时没有说出那句话,如果没有刺激到年轻人,能让年轻人的意识多保留一阵的话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乱步有些稀奇地看了看森鸥外的表情,在中原中也快步走到门边,想要打开门出去找人的时候,他忽然抬起手臂,碰了碰身侧的另一个自己。
他当然不是觉得另一个帽子君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只不过这么久了,大家都好像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就连一向很聪明的太宰,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击太大了,脑子完全没能转起来。
他只好去跟另一个自己说话了。
然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乱步并不是很想跟他说话,乱步看着他低垂的眉眼,总觉得他昨天晚上没睡好,不像是去做什么坏事,而像是不得不配合别人表演一样。
乱步知道他不喜欢自己猜来猜去,所以没有继续想下去,只是凑过去说“就这么看着可怜的帽子君走掉吗”
明明线索都不在那边。
他身边的同位体“嗯”了一声,满脸都写着好想睡觉。
乱步忽然觉得,他对这样的事情还挺乐见其成的,似乎另一个中原中也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对他来说才更好。
乱步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另一个自己先是瞥了不远处的太宰治一眼,才凑到他耳边说“那个笨蛋”
乱步“哦哦”
他恍然大悟般地发出了声音,所以另一个自己什么都不说,是想看太宰的笑话吗把人家港黑首领和可怜的帽子君都牵连进来了,这也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