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松石绿的眼睛静静望着他,其实除了想动手杀人的时候,或者是嘲讽别人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显得很乖很听话,像现在被安室透按着脸,也没有任何动作。
安室透手指莫名的一顿。
“怎么了”少年问。
安室透没说话,给他被贝尔摩德揍出来的伤口上了药,又把他的衣领拉下去一点,他脖颈间的掐痕经过一晚上,不仅没有淡化,颜色还变得更深了。
一片青色透着紫的血痕,不需要多想都知道动手的人有多用力。
琴酒当时是真的想杀了他。
安室透心里沉了沉,看着少年清亮的眼神,忽然问“你觉得这样好吗”
“嗯”少年眨了一下眼,松石绿的眼睛里平静异常,仿佛没听明白他的问题。
安室透按了一下他颈间的伤口,听到他小小地吸了吸气,又抓起他的手,手上还残留着被铁链束缚的痕迹,他沉声说“组织里没有人会像你这样。”
重伤不仅得不到照顾,还要派出去送死,简直就像是在对待随时都可以丢弃的工具。
他又不是感受不到痛。
这么早就跑来训练场,就算是贝尔摩德带他来的,他不想来,贝尔摩德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对黑衣组织那么忠心,又能得到什么回报
安室透脸色沉沉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又眨了一下眼,像是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慢慢地说“你说过嗯,前辈说过的,我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让我做什么就去做,这样就行了。”
他明明只是复述对方的话语,安室透心里的怒火却不可遏制地冒了出来。
这算什么啊这么听话
该听的不听,不该听的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明明之前还拿匕首对着自己,那么叛逆
安室透蓦地沉下脸,冷笑着问“让你去做什么,你都会做”
少年平静的眼里终于浮现出一丝警惕,飞快说道“你又不是我的前辈。”
你拿着匕首对我动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安室透抹了点药膏,恶狠狠地在他的脖子上一按。
对少年的机警有些无奈,可又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不管,想了想,安室透说“有个任务,你明天跟我一起去。”
既然贝尔摩德把人带出来了,那他正好借走。
反正就是不能把人留在琴酒的身边,这才一天就多了这么多的伤,过几天回来估计就是一具尸体了。
琴酒对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可没有什么怜悯之情,说不定和他在那个世界的“前辈”一样,只想把他当成工具。
少年点了点头。
听到任务,他眉眼微弯,有种忽然变得很开心的感觉。
这时他们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跟谁一起”
安室透回头,看到另一个琴酒悄无声息
地出现在他们的不远处,绿眸幽深而不悦地盯着他。
他用和小琴酒完全不一样的,低沉又危险的嗓音问“你想带我的人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