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都走了,楚酒才问秦云简“你怎么来了”
秦云简躬身回“臣这些天,每天都在小院里等着皇上,一直没见皇上再来。皇上国事繁忙,那臣就想办法进宫来,也是一样的。”
秦云简又弯了弯眼睛,“臣是想着,离得这么近,皇上有事时,随时都能叫臣。”
不知为什么,楚酒一见秦云简,就觉得他可怜巴巴。
他长成那样,如果没人罩着,感觉就会被人随便欺负的样子。
楚酒问“你在那里住得可还好花销够吗卓炀他们有没有再来找过你的麻烦”
“全都很好,花销足够了,”秦云简说,“他们也没再敢找过臣的麻烦。”
楚酒知道一切正常,才让他走了。
等秦云简下了楼,倚门而立,一直没出声的那只狐狸才开口。
“他倒是想得周到。我看皇上也乐在其中”
楚酒这算是阴阳怪气吧算吧恃宠而骄的韩贵君,敢对天子阴阳怪气,应该再杖责二十,加上上回擅自出宫的杖责二十降为贵人,已经攒到四十了,再由贵人降为美人。
楚酒在心中打完了,也降完了,问他“我的晚饭做好了吗”
冯总管却又去而复返。
“皇上,”他气喘吁吁地重新爬上楼梯,“奴才老糊涂了,忘了跟您说,御史中丞家的季小公子正在寝殿等着您。”
韩序
楚酒对他说“叫季夏。是御史中丞季梧谏的小儿子,他姐姐季冬当年也做过我的伴读,他那时候年纪还小,有时候会跟着他姐姐进宫来玩。”
季夏性格活泼,从小在皇宫里上树掏鸟,下湖摸鱼,从不拘束,也是楚酒小时候的玩伴。
楚酒说“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
韩序放下胳膊,不再倚着门了,“臣想跟皇上一起去。”
一起去就一起去。
外面天色已晚,暑气消退,湖边凉风习习,大片荷叶颜色深深浅浅,水波般在风中微微起伏。
楚酒一到寝殿,就看见季夏正站在百宝阁前,鼓捣她攒的各种有趣的小玩意。
韩序立刻低头看了楚酒一眼。
楚酒懂。韩序上回来寝殿找她,侍卫们并不放他进去,他只能在门外等着,季夏却能堂而皇之地等在里面。
韩贵君这是不患贫,患不均。
楚酒皱起眉,“季夏,你给我放下上次你弄坏的那个牙雕小船还没修好呢。”
季夏听见声音,转过头。
他年纪不大,穿得轻快自在,窄袖轻靴,一身干干净净宛若初雪般的少年气。
还没行礼,季夏就先绽开笑容,叫了一声“皇姐。”
其实两人并没有血缘,而且论年纪,季夏比楚酒还大了一个多月,只不过从小楚酒就和他姐姐玩在一起,他顺着叫姐姐,已经叫习惯了。
楚酒纳闷“天都快黑了,你这时候进宫来干什么”
季夏笑道“皇姐让我娘出京办事,我娘带着我姐走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没意思透了。姐姐,我这几天能不能住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