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楚酒亲眼目睹了什么叫做惨绝人寰。
疼痛长久,又一地没完没了,韩序上次被腰斩切块时,看着都没这么凄惨。
他全身都被汗水浸透,额发湿漉漉地贴在前额上,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可怕阵痛中咬紧牙关用力。
就在楚酒觉得,韩序要这样被活活疼死的时候,随着韩序的又一次用力,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婴儿啼哭。
生了。
韩序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脱力一样倒回床上。
他的胸膛起伏着,终于能平缓地呼吸了,腿也放下去了。
医院的被子很薄,被子下,除了他的两条腿的形状,明显是平平的,没有任何东西。
白落苏忍不住,稍微掀开一点被子看了看。
韩序根本连衣裤都没脱,也不知道是怎么生的,被子
可是几个人明明都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那声音很小,很微弱,只哭了一声就没了。
”孩子呢“白落苏问。
“本来就不会有孩子。”楚酒说。
韩序就算在游戏茧的幻象里,也没有孕肚,那么没有孩子生出来,也很正常。这倒好,没有婴儿,连脐带都不用动手剪。
“如果没有婴儿,”白落苏激灵灵地抖了一下,“那刚才是谁在哭”
病房里忽然有点阴凉。
楚酒心想说他怀的是个鬼胎,还真的是个鬼胎。
头顶的扬声器响了
“患者请注意,自由活动时间结束,现在是送药时间,请及时返回病房等待。”
滴滴滴的警报声又一次响起来了。
警报声中,白落苏火速冲回他的307病房,钟瑶和薛怀仰也回来了,钟瑶一进门,就一脸抱歉地对楚酒说“楚酒,不好意思,我的那些同事”
“没关系,”楚酒问她,“你知道丁奕去哪了吗”
自从回来后,就没看见那个缺了一条腿像失心疯一样的丁奕,现在拉警报了,他还没回病房。
薛怀仰回答“你们不在的时候,他被两个护士带走了,大概是有检查。”
每个人各自回到病床上坐好。
几乎警报声一停,一个共享脸护士就推门进来了。
她照例推着她的小推车,给丁奕的床头发了药,又给钟瑶重新挂上吊瓶,绕了一圈,停在韩序床前。
她呆了呆,“你生了”
韩序躺在床上,虚弱地“嗯”了一声。
护士吓了一跳,火速开门出去,没多久,言不秋就推门进来了,脚步匆匆,来到韩序床前。
言不秋皱皱眉,“你已经生了刚才是你自己生的”
他弯腰认真地看看韩序,也没动
手做什么检查,就直接说“状况不错。”
他直起腰,“好好休息。你是顺产,再过四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像这就完了。
韩序枕着枕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悠悠开口“言医生,我生下来的孩子去哪了”
言不秋如在梦中,仿佛没听懂,冷冷答“孩子什么孩子”
气氛诡异,病房里所有人都没吭声。
楚酒默默吐槽言医生,你不觉得“生了”这两个字后面,还应该有个宾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