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宽慰他,“一定会找到所有密码的,不用担心。”
“不是。”韩序用一只手压住肚子。
楚酒“你怎么了是咱们的孩子还在动吗”
韩序“”
然后就放弃了,回答“是,它在动,一直在踢我,踢了一晚上,现在踢得更厉害了。”
“它饿了吧”楚酒猜测,“它大概想要妈妈回去吃饭。”
两人摸回病房,病房里仍旧黑着,寂静无声,其他几个人好像真的睡着了。
没过多久,扬声器突然响起“患者请注意,现在是送餐时间门。”
然后是尖锐的吓死人的警报音。
一号床的胖子薛怀仰呼地坐了起来。
二号床的丁奕也醒了,嘀咕“弄死一个再来一个啊”
三号床的钟瑶拉开一点被子,侧耳听了听,又悄悄重新把被子拉高。
警报声好不容易停了,整间门医院重新安静下来,又过了好一阵,外面的走廊里才传来缓慢的脚步声,还有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
一个破锣般的嗓子在拉着长声“开饭喽”
声音像把带着锯齿的生锈的破刀,拖泥带水地割破寂静。
那一声吆喝过后,外面所有的声音仿佛被突然隔绝了,既听不见其他房间门的响动,也没有轮子滚动的声音和脚步声。
门上有个小窗,原本透进来一点外面走廊里的光线,现在骤然暗了不少,病房里黑得快看不清人影。
外面的天黑得像堵黑墙,仿佛根本没有窗这种东西。
想都知道,系统又想吓唬人。
楚酒坐在床上,理性地跟自己说所有听到的声音都可以做假,所有看到的东西都可以作假,除了触觉,其他感觉全都不能相信
一只苍白的手忽然从背后搭上楚酒的肩膀。
一个带着沙哑的女声紧贴着楚酒的耳朵说“开饭啦让一让。”
楚酒嗖地从床上弹到地上,一口气窜出去好几米远。
理性是一回事,本能又是另外一码事。
楚酒突然从别人脖子后面伸手,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她看清了,刚刚在她耳边出声的,是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不知是什么时候忽然冒出来的,身上穿着病号服,披着一头黑长直。
是只造型经典的女鬼,和楚酒宛如亲姐妹。
女鬼从楚酒的四号床一路往窗那边走,嘴里幽幽地说“开饭时间门到啦,一,二,三,四,五今天吃谁好呢”
钟瑶不吭声,丁奕缩在床角,抱着被子哆哆嗦嗦,薛怀仰早就钻进了被子里,整个人在床上像个鼓起来的大包。
女鬼停在丁奕床前。
“二号床,你的腿没啦”她幽幽地说,“今天切一条腿,明天切一条腿,后天再切一条腿
丁奕的句式被她抢了,哆嗦着一声不出。
女鬼咯咯地笑了一声,“现在知道害怕,已经晚啦。”
她继续往前,走到薛怀仰的床前。
她弯下腰,跟大包交流“一号床,你出来呀。”
大包瑟瑟发抖。
“你快点出来呀。”
薛怀仰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大包里传出来,“被子有结界的你懂不懂你们鬼不许攻击藏在被子里的人”
女鬼“”
女鬼跟薛怀仰明显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观的,不太懂被子结界的规矩,她对准大包张开嘴,下巴呼地往下一坠,无限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