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风,也有时会温柔。
吹起的树影映在窗上,被窗棱切割成一块又一块,斑驳晃动的影子投落在窗下躺椅里深吻的两个人。
近一个时辰之后,沈聆妤将谢观推开。
她在心里想,若再不将谢观推开,她恐怕就要被亲得窒息而亡了。古往今来有人是这样的死法吗她总不能成为被亲死的第一人。
沈聆妤轻咬唇,微肿的唇上是阵阵酥疼。她带着困惑又无奈的目光将谢观望着,她实在是不懂谢观为何会对亲吻这件事耐心十足乐此不疲。
她实在是怕极了谢观又要吻上来,她急急找话开口“陛下真的准备出宫吗”
谢观轻咳了一声,坐起身,神色如常地问“约了什么时候”
“星疏应该已经在宫门等着我了。”
“这么快”谢观问。
沈聆妤无声地轻抿了下唇。她抿唇的动作落入谢观的眼中,谢观盯着她的唇,目光渐深。
沈聆妤心头一跳,赶忙将脸低下去。
谢观挑了挑眉。他站起身,将沈聆妤抱起来,将她安顿在轮椅上。他转身走回躺椅,舒舒服服地躺下,闭眼悠声“早点回家,不送你了。”
沈聆妤看着他一副马上就要睡觉的样子,默默自去了浴室。她对着铜镜整理了微乱的衣衫,又用帕子拧了凉水,在唇上敷一敷。
她望着铜镜中晚霞余晕烧上面颊的自己,微微失神。
沈聆妤猜得不错,楚星疏的马车已经候在宫门前了。侍女瞧见沈聆妤从宫里出来,赶忙掀帘禀告楚星疏,楚星疏立刻下车迎上去,对沈聆妤微笑。
沈聆妤倒是有些意外“姐姐为何笃定我一定能出来”
楚星疏翘唇,故意拉长了音说起老话“因为姐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
沈聆妤柔柔一笑,问“那姐姐想去哪”
楚星疏目光一扫,落在沈聆妤身上的艳紫色牡丹裙上,说“先去买一些漂亮裙子。”
沈聆妤点头说好。
她不是没想过出门前,将谢观给她穿的这一身奇奇怪怪的衣裳换了。可她担心谢观不高兴,也担心楚星疏等得久了。就穿着谢观给她穿的这一套衣裳出宫了。
楚星疏扶沈聆妤上马车的时候,惊于她如今这样轻,不由眼神一黯。等沈聆妤望过来,她又笑起来。
两个人先去了京中有名的金织楼,从那儿出来时,沈聆妤身上已经换了身衣裙。
楚星疏弯腰,将挡风的薄毯搭在沈聆妤的腿上,笑盈盈地说“虽然聆妤生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可是这合适的衣裳确实能锦上添花呀。”
沈聆妤莞尔“姐姐不用说得那么委婉,我知道今日穿的那身没眼看。”
楚星疏凑过来小声问“宫里的侍女该不会这样搭,是陛下给你挑的”
沈聆妤点头。
楚星疏挥了挥手,让推轮椅的侍女退开,她走到沈聆妤身后,一边推着沈聆妤往前走,一边说“很多男子自己穿衣打扮还挺顺眼,可给女子挑起东西来就变得不像话了。其实呀,夫君的眼光是可以调改的。原先阿宁也是,每次给我买的东西都让我头大,还得一张笑脸说喜欢”
沈聆妤听着楚星疏讲述夫妻间的趣事,微微笑着。
但她与谢观不同,她并不觉得她与谢观是正常的夫妻关系。
两个人又逛了几处地方,楚星疏发现沈聆妤虽然一直眉眼间温柔笑着,可是好像一直不是特别开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