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在触手环绕下,没有一丝雨水落到身上。她脑海里的声音不间断地响着,恳求着她。
喜欢我好么再多喜欢我一点,求求你再多喜欢我一点求求你求求你再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静谧的山谷内,鹤师兄毫无所觉地单脚立在温泉水中,细长的脖颈扭转到身后,插进翅膀里沉睡。
山谷内的雨丝忽然变得奇怪,细雨在半空震颤,仿佛正处于极强的声浪冲击下,但细细去听,却又听不到任何声响。
虞意嘴唇动了动,终于承受不住,吐出几不可闻的低喃,“疼”
系统惊慌失措,尖叫道“主人,主人,快住手,女主说她疼了”
薛沉景雪白的瞳孔蓦地一缩,周围的虹膜重新包裹上来,将那诡异的竖直瞳孔重新包裹入眼底深处,他恢复了属于人的眼瞳,表情有些怔然。
半空震颤的雨丝恢复正常,重新落下。
地浊的雾气从雨中飘逸出来,将崩裂的小木屋复原。桌案上的小油灯摇晃一下,烛火重新亮起。
薛沉景垂眸盯着怀里的人,有些丧气道“还是没变么”
系统没出声。
可恶,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她就不能再多喜欢他一点吗只有嘴上说得好听的骗子
薛沉景气急败坏,一把推开虞意,任由她倒在地上,站起身往外走。
雨帘里忽然冲来一个血红色的怪物,四肢并用地冲到他身前,牙齿兴奋地咯咯响,下巴上挂的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口水。
“烦死了。”薛沉景怒道,一脚将它踹回雨帘中,抓起袖子胡乱擦了擦脸,再用力撕下袖摆揉成一团砸出去。
骨魔倏地跳起来,叼住袖子,小心翼翼地护住不被雨水打湿,欢快地跑入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薛沉景抱膝蹲在房檐下,肩膀微颤,时不时抽一下鼻子,努力忍回眼泪。不然骨魔又会像闻见屎味的狗一样兴奋地冲过来,没眼力见的东西。
他摊开手,掌心里浮出一枚灰白色的古朴石头,石头呈不规则形状,像一座缩小的山脉,被他托在掌心。正中用狂草铭刻着一个“镇”字。
薛沉景再次尝试打开它,却依然徒劳。
山谷中夜色深浓,只有小木屋中的一点烛火光晕,薛沉景垂头丧气地倚靠在门边,在春夜寒风中抱着膝盖蜷成一团,盯着手中镇剑石发呆,看上去别提有多可怜。
过了好一阵,系统才弱弱地在他耳边叮了一声,给他发出一个临时任务,督促他将女主抱上床榻,为她掖好被角才能离开。
系统小心翼翼道“女主就这么躺在地上睡着,会生病的。”
薛沉景五指收握,收回镇剑石,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轻哼,带着浓浓的鼻音,“病死她算了。”
“主人,女主要是死了,你就再也打不开镇剑石”
系统话没说完,薛沉景已经站起身,走回屋内俯身抱起她,送入内室的床榻上,系统在他耳边叫“轻点轻点,你要温柔点。”
薛沉景不耐烦道“闭嘴。”
在系统的唠叨下,他忍住想直接将她丢上床的冲动,放轻了一点力道,弯下腰将她放平在榻上,又抖开被子给她盖上,转身就想走。
系统就如同一个操碎心的老妈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得将她头上的朱钗都取下来,不然她这样睡着会不舒服的。”
“她舒不舒服跟我有什么关系。”薛沉景冷漠脸。
系统叹气,它的宿主简直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就是因为你这么不体贴,女主才不喜欢你,好感度才一直提不上去。”
薛沉景恼怒“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她”
系统“”
为了好感度,他那么多都忍下来,取一个发簪又算得了什么薛沉景重新坐回床沿,半俯下身,一一将她发髻上的头饰都取下来,搁到床前几案上。
“这下总行了”薛沉景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