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等,没有等到常艮圣者的意识再次发声,便继续说道“师尊,听说九流都重拜师礼,我要不要也行个拜师礼,意思一下”
仪式感还是要有的吧。
常艮圣者答“我门不兴。”
去繁从简,挺好。
虞岁转了转眼珠,觉得这天很容易被聊死,她也就不拐弯抹角,直接跪下道“师尊,弟子有一事相求。”
“说。”
“名、法、鬼道三家裁决一事,能否让我代替师尊参与。”虞岁都已经准备好被拒绝后该怎么继续说服。
哪知常艮圣者如此干脆,直接回应“可以。”
虞岁诶了声,眨巴着眼望墨色流转的师尊画像,她想了想,又问“师兄那边”
“你与他皆是我的弟子,彼此都能代表鬼道家参与裁决。”
“只是无论做出何种选择,都将由你们自己承担后果。”
墨线从画纸上飞出,落在虞岁手腕缠绕出一圈细线,在手背中间,留有常艮圣者画中的单手结印。
这是赋予虞岁代表自己参加裁决的证明。
虞岁伸手摸了摸,低声道“谢谢师尊,我还有一事想问,师尊为何会收我为徒”
她乖巧可怜道“我毫无天赋,与九流各家契合度都是百分之十,连当个平术之人都显得平庸无比,怎会被您这位圣者看上。”
虞岁假装可怜巴巴地说了一堆,常艮圣者只回“有缘。”
这天又快要被聊死了。
虞岁又问“那师兄呢”
常艮圣者“有缘。”
虞岁默默从地上站起身“谢谢师尊,师尊再见。”
她转身走了没两步,又回去,来到桌案前,将梅良玉写给师尊的纸条拿走。
张宇轩还在门口等着虞岁。
哪怕盛暃已经在听风尺上催了他无数次,但张宇轩依旧稳得住,每次都说服自己,再等一会,再等一会也许虞岁就出来了。
当他第三十六次收起听风尺,告诉自己再等一会时,终于瞧见虞岁从石阶上下来。
张宇轩双眼一亮,朝虞岁招手。
“张前辈,您还在呐。”虞岁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正好,您知道法家怎么走吗”
“法家你去法家做什么”张宇轩纳闷道,“不该是回鬼道院么。”
虞岁仰着脸笑道“我去去就回。”
黑胡子拿着氐宿天秤等在法家门口,看见被张宇轩以御风术带过来的虞岁后,肃容恭敬道“郡主。”
他将装有氐宿天秤的黑盒递过去。
季蒙与霍霄都在旁等着,看见虞岁时面露复杂之色。
虞岁接过黑盒,转身对张宇轩道谢“多谢前辈。”
张宇轩叹道“不愧是常老看中的徒弟,有魄力,有胆识,毫无畏惧之心,能做常人不敢为之事。”
说好点是夸赞。
说难点就是你是真的虎啊。
虞岁假装没听懂言下之意,憨憨笑道“前辈过誉啦。”
季蒙轻扯嘴角,心中小小声道这怎么都不像是夸你吧。
虞岁在季蒙和霍霄的陪伴下,去找法家于圣。
在刑法阁内,虞岁将黑盒子往桌上一放,再伸出手,露出手腕上的墨色印记,对坐在前边的于圣和朱老说“若是二老觉得一审翻案不妥,也可以将此刻当做是二次裁决。”
“氐宿天秤的测试结果有目共睹,相信当时问罪场的人们也认为顾乾没有说谎,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是偷银河水的人。”
“我是常艮圣者的徒弟,有他亲自授权,代表师尊他老人家参与裁决,所以,这次的结果名正言顺。”
随着虞岁的解释,于圣和朱老彼此对视一眼,片刻后,沉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