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也是因为邢夫人。
“皮相长得好,倒是能逗不少男子喜欢,可那个正经的高门大户会愿意娶这么个众人惦记的人进门摊上麻烦不说,一顶帽子盖下来,便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话”
那话进了她耳朵,有段日子,她甚至讨厌过自己的容貌。
二夫人还因为这事隔着院子对邢夫人指桑骂槐过,“满藤子的歪瓜裂枣,自己长不出个好模样,还见不得人家好了”
天底下的母亲都会维护自己的孩子,可她也不能保护自己一辈子,她得嫁人。
她不知道裴家会不会是第二个邢夫人。
这日她看出来了,裴安对她这张脸是满意的,可长辈是什么态度,她心里没底,来时还曾忐忑过,此时见到裴家老夫人和几个婶子,还有自个儿婆母脸上的笑容,心头的不安瞬间被驱散,如同身在暖阳里,终于放下了戒备。
“祖母和母亲也养得好,郎君也好看。”
她一个新妇,红着脸说完这句话,屋子里顿时一串笑声。
太过于高兴,裴老夫人一时没管住嘴,当场将自己的亲孙儿给卖了,“开春那阵,那臭小子刚回来,我还催过他,什么时候给我娶孙媳妇儿,他当场夸下了海口,说要给我娶个全临安最体面的孙媳妇儿回来,我还笑话他,满嘴炮仗,不成想,还真说话算话。”
周围又是一阵笑,芸娘心头却愣了愣。
开春,刚回来,那会子她不是还没和邢家退亲吗
没等芸娘弄明白,裴老夫人又拉着她岔开了话,“你祖母身子骨怎么样”
一
当日芸娘留在了裴老夫人院子里用饭,黄昏了才回院子。
裴安还没回来,天色擦黑,青玉和连颖点了灯,灯油耗了一半,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今日走的时候,裴安也没说不归,想起之前他说过,夜里应酬多,芸娘也没让人去打听,挑灯准备绣一会儿花,上回下棋自个儿输了,欠他一样东西,思来想去,这么大个国公府,定也不缺什么玉佩首饰,她打算绣一个荷包,既有诚意,也有意义。
针线才刚穿上,童义便一回来了,进来同芸娘禀报,“世子爷今儿有事,就不回来了,让小的给少夫人传个话,少夫人这几日就呆在院子里好生歇息,若是闷了,便去外面走走”
听到这几日,芸娘忙问,“郎君最近都不回来”
童义点头,也没瞒着她,“宫里出了事,太子”
说到一半,童义看了一下四周,往前走了两步,凑近同芸娘道,“太子出了事,八成要被废储,世子爷今儿被召进宫,陛下亲自同他谈了话,至于说了些什么,小的也不清楚,但少夫人放心,世子爷没事”
太子闹出的事儿,童义没法张开。
前段日子太子瞒着陛下和皇后,从外面偷偷带了个异族女子回来,日夜宠幸,行欢作乐,谁知对方是个奸细,心存歹心,行房时伤了太子那处,当场血溅尺,连根带蛋儿都没了
这一国太子,没了根儿,形同太监,还如何当储君。
陛下得知消息,立马召见了朝中的臣子,挨个挨个的问话,意思很明显了,要重新立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