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什么气量大,那都是诓人的,实则他记仇,且有仇必报。脑子里留存下来的一张一张面孔,他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他会一一讨回来,加倍奉还。
刘家,萧侯爷的裙带关系之一。
他还没想好理由去寻他,他倒是自己送上了门。
马车回到国公府,已是下午,童义去张罗饭菜,裴安先去了书房,不久后,便收到了御史台递过来的消息。
“今日养心殿酒宴结束后,皇上召了林大人进宫。”
从渡口回来,裴安放了御史台一日假,一人进宫请罪后,林让的良心便一直处于极度不安,得到皇上的宣召时,并不知道皇上只罚了裴安一年俸禄的消息,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到了御书房,还未等皇上开口,自个儿先磕起了头,替裴安求情,“陛下,秦阁老一事,实属意外,并非裴大人一人之过,陛下若要问罪,臣也有罪,实在是前来袭击的刺客太多,且身手个个赛过御史台的侍卫,再加之,上游开闸,渡口突然涨起了水,若非裴大人机智,令大伙儿在渡口多呆一日,此时我等,早已葬身于江河。”
他们这一路遭遇了什么,皇上自然清楚。
听到他磕头的响声,皇上看着都替他疼,眉目一挑,“真死了”
林让不知道他问的这话到底是何意,愣了一下,以为是陛下还心怀侥幸,不敢欺瞒,如实禀报,“请陛下节哀。”
“你亲眼见到的”
林让再次磕头,“臣亲眼目睹,也是臣亲自打捞起了他老人家,臣和陛下一样,也不愿相信秦阁老就这么去了,竭尽全力施救,可泡,泡的时辰实在太长,无力回天。”
皇上迟迟没有应,似乎是太难过了,也没再问他,招手让他出了宫。
林让一出来,御史台那边便传来了消息。
皇上多疑,秦阁老之死,自己说了不算,得他亲自确认,尸体面目全非,辨认不出来,便找到作证之人。
意外之中的事,裴安反而安心了不少,确认是真的死了,他才能安心。
奔波了几日,脚上又有伤,用完饭后,裴安先去沐浴,身上的袍子解下来,冷不丁地便碰到了那枚玉佩。
翠色的祖母绿,成色上佳,从被养出来的绿丝上看,应该是传承了好几代。
先前思绪千转,如今看到这玉,又才回到了最初,今儿他让她上马车来,一开始似乎只是想问问这块玉佩
她倒是同自己扯得远。
童义已经备好了水,等了他半天没见他进来,出来一瞧,便见他盯着玉佩在看。
他记得,这玉是三娘子给主子的,不由打趣道,“主子,可看出名堂了。”
还能有什么名堂。
裴安盯了童义一眼,将其放在了一边,正好有事吩咐,“这几日腾出空,帮着张罗一下婚事,聘礼早些备好。”
“是,主子放心。”
这事还真不用他愁,老夫人和明婶子,早就开始忙乎了,刚才他过去了一趟,见那屋子里堆满了花样,绸缎都没脚下的地儿了。
国公府如今的人丁,只剩下了世子爷一人,将来也就这么一个孙媳妇儿,可不宝贝得紧。
裴安走去净房,洗漱完出来,找童义包扎好脚踝上的伤口后,歪在软榻上,歇息了一阵,天色擦黑时,卫铭回来了。
一进来便先关了门,走到他身旁,禀报道,“主子,人已交给了韩副堂主。”
裴安已经醒了,坐在案前写折子,听完问了一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