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哥儿将冻葡萄扔到嘴里,语调奇奇怪怪的,“沈将军,那你可能不知道。咱们这位大人,原是辽臣。别人能不为旧主说话,他岂能不说”
“原来如此竟是大辽的忠臣么大辽的忠臣我知道呀,萧啜不萧大人,不是殉国了吗可惜,这般的忠臣我竟是无缘得见。”说着,就蹲下去看着老匹夫,“大人何时殉国也好叫我见见忠臣究竟长什么模样。”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这老大人不住的叩首“臣绝无此意”
桐桐这才一边嚼着葡萄干,一边道“好了,你也莫要哭了知道你年事已高,时有糊涂,难免的。官家慈悲,又恰逢太子得胜还朝,不若给你个恩典,致仕回家休养去吧。
这个沈将军呀,说的也有些道理。你府里婢妾众多,你又这般年高,沈将军给牲口看病,也入了医道了。打眼一瞧,就瞧出你这身体需要休养。
而且呀,你以后真不能吃肉了。每日最多以肉糜熬粥,这般最滋养。正好,牙齿就没了。坏事变好事了可见呀,这祸福总是相依的。”
啊这就完了
“当然了,沈将军醉酒无状,在大殿上与同僚争执,此亦为罪过。”桐桐说着就又叹了一声,“可是呢,我想起辽圣宗,你的旧主辽圣宗乃是明主,我记得有一桩轶事,说是一功臣醉酒之后啊,竟是跟辽圣宗拍了桌子,切肉的刀子蹦起来落到辽圣宗的手上,把手都割破了。
可辽圣宗怎么做的呢大胜之师,浴血功臣,醉酒无状,小事耳如此,不仅饶恕了他,更是赏赐美酒十坛。你说,如此明君,本宫与官家该不该学他的宽和。你这个旧臣,该不该效仿”
沈拙“”还能这么信口雌黄么她若有所思。
这老臣摸了摸鼻尖的米粒,额头贴在地上再不敢言语。
桐桐这才道“来人呐,扶沈大人去偏殿休息。”
沈拙木木的被搀扶走了,然后这事就这么了了
她直到偏殿里,才反应过来刚才干了什么。说实话,今儿若不是皇后有意偏袒维护,只今儿这一遭,什么功劳也给抵消了呀。
高滔滔手心里都是汗,她这次是真的觉察到了,她特别的害怕这位皇后。
哪怕是长在曹皇后身边,她自问见识不比谁浅,可还是惧怕皇后。
为何会这样
因为她跟自己见过的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
满大殿的人谁不是这么想呢
富弼心说曾经,殴打御史的事她敢干而今,殴打御史的人她敢维护。
二十多年的时光过去了,她好似还是当年那个小小的郡主,不曾有丝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