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陈设和物品的摆放都相当日常,透着浓厚的生活气息。桌子上平整地铺着白底黄格子的桌布,中间的花瓶里插着从商店买来的鲜花,此刻因为没人打理,花瓣已经有些枯萎了。
青年走进其中的一件卧室,踏进门就确认了这是属于川上艾希尔的房间。她的屋子并不像是组织成员,而像是属于任何一个这个年纪的女孩。
床头挂着颜色轻盈而朦胧的捕梦网,书桌上摆放着被涂鸦了大半的数字油画。看得出来它的主人相当有耐心,每个色块都涂得相当均匀而细致。
旁边的书籍码放得很整齐,便利贴上的字迹清晰而端正,写着一些知识点的备忘录,以及“努力学习力争富婆”之类的标语。
降谷零翻看了一会,发觉对方确实相当认真地在做好一个国中生该做的事情。川上艾希尔作为侦探曾经参与的案件,降谷零已经拜托了风见裕也去调查,所有的内容和卷宗,以及报纸上曾出现的描述,他都完全整理了一遍。
此刻,在翻阅完这个房间里的物品之后,降谷零陷入了沉思。无论是面对报纸“公开支持正义与真相”的发言,还是女孩摆放在这里的物品,都显示出,她是一个正义而热忱的孩子。
这与那一夜女孩表现出来的模样差距很大。对于苏格兰威士忌,她曾经表现出的亲昵并不作假,但在得知对方是卧底之后,态度却没有任何愤怒、或者是失望的情绪。
年纪尚小,就已经有这样深沉的城府,能够做到在生活中这样可怕的扮演吗
波本微微眯起眼睛。
组织对她的存在这么重视,不可能会放任她成为伸张正义的侦探。现在就要弄清楚,对方成为侦探,并与警方的关系交好,究竟是不是组织的意思。
神月佑一无所事事地躺在赌场专门的休息室内。这是干部a手下最大的一处产业,闹事的人原本就会被守在这里的a先生的手下解决。
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才会来请求他的出手。因此,他一整天都待在这里休息。
毕竟,川上艾希尔在经历重要的考试,他要将自己这边的脑力消耗降到最低尽管在平时的行动之中,他也几乎全凭直觉和武力横扫全场。
青年躺靠在皮质的沙发上,一只手半遮着眼睛假寐,温柔地将一切都让给了另一具身体。属于他的战争,还尚未到开启的时刻。
一直到夕阳西下,川上艾希尔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神月佑一才整理好衣襟,站起来离开这个安静无人的包间。
港口黑手党旗下的医院之内,织田作之助正闭眼躺在那里,而太宰治站在他的床边。
病房里很空旷,连一张椅子都没有。只有夕阳透过窗口,将整个房间填满成橙红的温暖而朦胧的颜色。
“你来了。”太宰治张张口,那张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他冷淡而黑沉的眸子扫过来,对于神月佑一的到来并没有发表什么评价,但显然也并不欢迎。
如果是任何一个在太宰治手下的黑手党成员,他们会立刻退出这个房间。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体验惹怒到太宰干部的后果。
但神月佑一却一点也没有感到不自在,他迈开长腿,几步便走到了病床之前。
“他还好吗”他轻声问道。
“普通的神经毒素,过一会就能醒。”太宰治回答道。
神月佑一抬眸看了他一眼。
虽然他在某些方面一向读不懂空气,但此刻却清晰地察觉到了青年低沉的情绪。
他想到了自己接收到的信息。港口黑手党的重要情报员坂口安吾叛逃,在离开前,算计了本要将他从iic中救出的织田作之助。那人是异能特务科派到港口黑手党的卧底。
“织田作是很好的人,”神月佑一说,“我会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