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朔把房门关上,这才走进去拿了宾馆预备的矿泉水倒入电热壶烧水,又很不客气地拿了杨老师刚刚放到电视桌前的茶叶筒,随意地聊了几句坐火车几十个小时累不累之类的闲言碎语,一边打量着这间室内的环境。
待水开了,温朔这才坐到茶几旁沏了两杯茶,嗅着浓郁的茶香,赞道:“刚才没仔细瞅,还以为是什么红茶呢,不曾想还是普洱,味儿不错,有多余的没?”
“少来。”杨景斌笑道:“这是上次去南云州开会时,地方送的茶叶,只有两罐,就剩这一罐了。”
“啧,您也不早说……”温朔撇撇嘴。
“早说了,准备你抢走一罐。”杨景斌轻轻地哼了一声:“我平时可舍不得招待客人用,都是自己留着喝的。”
“小气!”温朔眯眼嗅着香气品了一口,道:“见过茶砖茶饼,没曾想还有散装的,杨老师,您说这玩意儿,不会是他们把饼掰碎了然后装罐送您吧?”
“到外面可别不懂乱说。”杨景斌笑道:“是工艺不同。”
闲唠了几句之后,温朔这才转入正题,却还是神情语气颇为放松地说道:“哦对了,让您这好茶给迷得,我把正事儿都给忘了。刚才在房间里我连续接了俩电话,您猜怎么着?先是荆白打来,随后马爷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咦?他俩先后给你打电话?”杨景斌知道荆白和马有城之间有矛盾,所以颇为好奇道:“出什么事儿了?”
“洪裳和秦落凤俩人盯着的那只尸煞,让人给截胡了。”温朔脸上挂着些好笑,又有些同情的神情,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轻松,道:“前天晚上,大概是十二点到一点之间发生的事情,天不亮洪裳和秦落凤的老爹,早早起来去山林里转悠时,发现尸煞藏身的山洞里,那只尸煞不见了,然后就赶紧到处找,也没顾上和秦落凤打电话告知一声。昨天上午秦落凤还在京城里悠悠闲闲和荆白谈玄论道呢,结果晚上回到林阳后,才得知尸煞不见了,赶紧和他爹,还有洪裳,在山区里到处转悠着寻找,结果今早上总算是找到了,尸煞却只剩下了一具躯体,浑身的阴煞之气,尽数被收取一空。”
杨景斌吃惊道:“被别人收取了?这,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在山洞外布置了法阵,可以随时察觉到尸煞从洞中逃出吗?”
“尸煞不懂法阵,可架不住玄士懂啊。”温朔撇嘴道:“如果是我恰好路过那里,察觉到了法阵的能量波动,首先会好奇,然后上前查看,发现山洞里躲着一只罕见的尸煞,那肯定能判断出外面布置法阵的缘由,然后我看了看附近没啥人,出于贪婪私心,咱肯定不讲那么多规矩,你们没能耐拿下,是你们没本事,我有能耐,把法阵的运转暂时定住了,或者在尸煞身上施以玄法遮蔽它的阴煞气机,从山洞里跑出来,就能避开玄士与法阵之间的感应,不知不觉中把尸煞引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再榨干尸煞的阴煞之气……”
“这,这事儿忒不地道了吧?”杨景斌面露难色,又有些怀疑地看着温朔,劝道:“温朔,虽然洪裳那个人不太会说话,可也没做什么对不住你我的事情,更何况,秦落凤的为人你也了解,好歹也能称得上是朋友了。而且这中间还有荆白、马有城,你看,是不是……把阴煞之气还给他们?”
“嗯?”温朔愣住。
杨景斌接着说道:“毕竟是人家先发现,而且为此筹备了半年多时间,你就这么占为己有,这……”
“扯淡!”温朔忍不住爆了粗口,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说杨老师,咱可得有一说一啊,这么没品的事儿我温朔可干不出来,话不能乱讲的。”
“不是你做的?”杨景斌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