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鼓励的李琴心情大好,旋即又面露难色,吱吱唔唔地说道:“刚才说着话,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黄芩芷一愣。
温朔忍俊不禁道:“什么?”
“你看,这人啊,就是习惯去琢磨别人会怎么怎么心眼儿不好,却不肯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问题,我刚才就犯了这个错误,生怕詹东和郑云红将来只求利忘了恩,却没考虑人家两口子的想法,倒是咱自私了。”李琴尴尬道:“快餐店开起来没多久,生意能好成这样,主要还是因为詹东和郑云红的手艺好。早上咱娘儿俩随口就应承着决定,让你表哥两口子来京城,跟着詹东和郑云红学厨艺,却没有征求詹东和郑云红的想法,这就很过分了。”
黄芩芷略显惊讶和钦佩地看着李琴,随即又看向温朔。
温朔点点头,神色间满是赞赏和欣慰——他和黄芩芷,其实今天都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正在考虑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未曾想,李琴也能够想到这一点。
实属难得。
黄芩芷心中感慨着,难怪温朔出身穷苦,在三教九流市井之地长大,会偷敢抢,可以逞凶,也能斗狠,奸诈狡猾吝啬抠门儿见便宜就想占,几乎浑身都是污点,却令人惊讶和难以置信地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人格——有一说一,牢固地保持着善良和正义的底线。
这种已经成型,难以改变的本性,源自于从小接受的教育,他的母亲,在贫寒的家境条件下,言传身教地给予了儿子最宝贵的财富,让她的儿子,没有在精神和道德上贫贱!
这对母子,都有着很明显的性格缺陷。
但他们的道德,是善良、正值而高尚的!
俗语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还有“穷***计,富养良心。”,温朔,则是在物质的贫穷和精神道德层面的富足中,歪歪扭扭成长起来的一个奇葩。
“妈,您说得对。”温朔流露出受教的由衷神情,道:“我和芩芷会考虑的。”
“是啊,詹叔和郑阿姨的手艺,是属于他们个人的。”黄芩芷感叹道。
三个人饭,不需要包太多的饺子。
很快饺子包完,厨房锅里的水也开了,李琴和黄芩芷忙着煮饺子,把餐桌收拾干净。
温朔则是到阳台上,点了一颗烟,仔细思忖着。
之前母亲所说的话,以及他和黄芩芷在来时的路上简短的谈话,所提及的几个问题,都是必须要解决的。
关于请大姨、大姨夫、表哥表嫂们来京,其实温朔心里总觉得这事儿不大顺,还有隐患,需要想到更完美的解决,或者说提前更为健全的计划安排。
快餐店的生意,比预料中还要好,那么开分店已经摆在了他和黄芩芷的办公桌上,而且还要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