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杨景斌忙不迭摇头摆手,道:“一来他们肯定不愿意公开谈迷信的偏方,因为这不符合医学常识,搞不好就会引火烧身遭受批判,二来,咱们也不能支持这种观点啊,一旦公开的话,会对整个社会民众的求医问药思维造成错误的影响和引导。”
吴勤贵却是皱眉稍作思忖后,微笑道:“我看行!温朔,你去联系吧。不过,你们的商讨结果和想法,随时要和我沟通,这件事需要商量着办,正如你的老师所担忧的那般,我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要慎之又慎啊。”
“明白。”温朔笑着看了看办公桌上的电话,腆着脸嘿嘿笑道:“那,那我现在就打?”
吴勤贵愣了下。
“长途电话费,很贵的。”温朔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神情扭捏。
“整个京大,数万教职工!”吴勤贵笑着怒骂道:“找不到比你更有钱的人了,你竟然抠门儿到在我的办公室里占电话费的便宜,滚出去……”
温朔苦着脸起身,却赖着不走。
杨景斌给他使眼色,他装作没看见。
吴勤贵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算是拿这胖子没辙了——说到底,胖子才十九岁,是他学院里的大二学生,在他面子就是个孩子,是半个自家的孩子!
对自家孩子合情合理的耍赖,长辈能怎么办?
如果一味较真儿,那岂不是成了自己口中说的抠门儿?!
“去去去,赶紧打去!”吴勤贵面带笑容,语气却是极不耐烦,颇为地叱责催促道。
“哎哎!”胖子立刻喜笑颜开地跑向办公桌,竟然还毫无半点儿生分的感觉,就那么坦坦荡荡地坐在了院长大人的真皮椅上,把电话拉扯到面前,先拨通了皖西考古工作组驻地的电话,然后拿起话筒搁在耳边,后仰着身子,翘起二郎腿。
“喂,这里是京城,石志学在不在驻地啊?”
“哦,那好,帮我通知一下他,十分钟后我再打过去,好的,再见。”
挂了线,温朔凭着他超凡的记忆力,拨通了皖西市医院朱民办公室的电话:
“喂,是朱主任吗?”
“我温朔啊,对对对,我已经回京城了。”
“上次您说那位老先生,医学专家,是您的老师对吧?他想和我谈谈偏方的问题,我当时拒绝了与老先生见面,这段时间我心里一直都挺内疚的,嗯,也一直在考虑,如果我所了解的这些东西,能够为医学做出一点点贡献的话,还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