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温朔似乎有些忌惮,连反驳的话都没敢说,点头说道:“那我尽力劝劝他吧,咱们约个时间,明天下午两点,我到您的办公室,给您答复,如何?”
“好!”徐先进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小子还算识相,会说话会做事,不错!”
温朔尴尬地点了点头,道了声回见,转身离去。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杨景斌那天晚上会有极为反常的表现,并且把文稿给他……这,有那么点儿交代后事的意思!
因为杨景斌很清楚,以他的身份实-名举-报徐先进,将要承受多么巨大的压力,面对何等的风险——而且,没有证据,以他的性格、平时的交际、为人处事,也不可能搜集到证据,恐怕连一句匿名证人的证言都得不到——去找南街商业区的那些经营者问,谁会告诉你,当初租店给了徐先进多少钱?
但杨景斌不傻,明知如此,还要干这种在他人看来近乎愚蠢的事情,八成还有后手。
他能有什么后手?
温朔想不到,也就愈发担心。
从那天晚上交托文稿,京大校园的五行灵气平衡状态,就被搅乱了,然后愈演愈烈——这种变化,会不会和杨景斌有关系?他,可是一位有着极其特殊又强大气场的人,如果他的情绪波动达到巅峰,完全可以影响到一时一地的天地自然状态。
所以,当杨景斌下定了决心做这件事,谁,又能劝得住?
温朔摇摇头。
没人能做到!
老实、倔强,一根筋,还有些迂腐的顽固……
除非打死他!
现在,他在哪儿?
温朔不知道,也不知道应该去找谁打听一下——直接找院长吗?估计吴院长现在正头疼呢,整个京大的领导们,也都在头疼吧?或者,今天杨老师没来上课,与此有关?
思忖着这些,温朔来到了杨景斌的办公室门口,拿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温朔的心猛然揪紧了!
只见杨景斌站在窗前,背对门口望着外面,原本满头黑发,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了灰白。
“杨老师……”温朔忍不住语带哽咽,转身轻轻地把门关上了——他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和这个顽固迂腐的老师之间,已然有了浓厚的师生感情,所以,会心疼他。
一夜白头。
这,是承受了多么巨大的压力?!
他,又耗费了多少的精力,去思忖着接下来还要继续做下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