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稳稳当当有两千多元的利润!
这年头,在建筑队干活儿,大工一个月才六七百块钱,小工搬砖和泥累死累活一天十几块钱。而一个月两千块钱,那是效益良好的国企职工的工资收入!
所以,也就可以理解家境贫困的郑文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安静微妙的异常气氛,让郑文江终于憋不住,起身尴尬道:“朔,有些日子没见了。”
温朔似乎就在等郑文江主动开口和起身问候的态度,他点点头,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听说,你想把一中和清河路派出所附近商铺的废品盘子,独吞了?”
言罢,他施施然从郑文江身旁走过,坐到了干干净净的石板上。
“也不是独吞,就和以前咱们这帮兄弟中,有你当头儿似的,总得有一个说了算的人,对吧?”郑文江讪笑着,稍稍犹豫后,咬牙神态坚决地说道:“朔,你喜欢有一说一,我也不绕圈子了!如果你没考上大学,和我们一样留在县城,那没得说,这盘子里的大头还是由你拿,可你现在要去京城上大学了,总不至于,你人走了,还想继续从这盘子里分一杯吧?那,不合适。”
温朔答非所问地说道:“文江,这些地盘,是谁打下来的?”
“你!这我承认。”郑文江从兜里摸出一包石林香烟,抽出一颗甩给温朔,自顾自点着了,挨着温朔坐下,吞云吐雾地说道:“可你也得承认,这三年无论是针对学生,还是校外混混,我郑文江没少给你出力,哪次打架都冲在最前面,从来没怂过!”
“所以,守地盘你们也有功劳?”温朔笑问道。
郑文江似乎刚发现温朔夹在指间的香烟没点着,拿打火机凑过去帮着点上,一边说道:“朔,你和咱们这帮兄弟都知道,我这人绝对讲义气,所以你放心,以后只要兄弟们愿意跟着我继续干,我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
“前提是,你拿大头儿?”温朔笑问道。
“能劳多得,你不也一直都这样吗?”郑文江话匣子打开,也就不再有那么多顾忌,“朔,你在的时候,兄弟们把你当老大,你离开了,也总得有个老大带着兄弟们……咱们这帮人,没有你在,还有谁能当这个头儿?咱有一说一,我郑文江也不吹牛,论打架,兄弟们谁比得过我?这以后有什么事,还不得指望我出头吗?”
温朔乐了,起身拍着郑文江的肩膀,道:“文江啊,你也算是有长进了,刚才一直都在和我谈兄弟情分,讲仗义,尽量讲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虽然不能服人,但至少,没在我面前耍横,说明你心里还是把我,把咱们这些人都当兄弟的,只不过,你是想要多赚点儿钱,或者说,只是为了想要一份做老大的面子,所以,我现在不生你的气了,咱们可以好好谈谈。”
温朔这般作态和言语,落在众位兄弟眼里,才是真正的,老大的风范。
而郑文江,则感觉很没面子。
毕竟是正准备要做老大的人了,却被人居高临下拍着肩膀以这般口吻说了一顿,换做谁心里也不会痛快。可即便脾性火爆如郑文江,此时此刻心里憋着的那股子火气,却发作不出来。所以他也很疑惑,很恼火,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向来觉得全校唯有自己不怕温朔,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