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很白。
像一块散发着莹莹脂光的玉璧,纯净、无暇。
细瘦的脖颈连着凸出的肩胛骨,像是一团打发到勾起小三角的淡奶油,让人看着很有想要触摸或者品尝的想法。
确实恢复了,连同他昨天不经意留在上面的指痕和吻痕,也一并消失在纤尘不染的光洁脊背上。
七海建人握着门把的手掌紧了又松,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情绪。
他理应为华光莲感到高兴,这是不用思考就能得到的答案,但很微妙的,他的脑海中又不但是只有一个念头。
一种更黏稠、阴暗、不可告人的情绪在翻涌蔓延,势必要吞噬所有理智才甘心散去。
他的视线被华光莲的背影牢牢吸引,那是一种有别于地心引力强大吸引力,产生于华光莲异于常人的美貌,因他每一个动人的神态而传播,像一个黑洞,任何靠近的人都会被他吸住。
假如七海建人是个足够自私、足够卑劣的人,就会将他私藏,藏在永远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从中获得的幸福感一定是无可匹敌。
但很可惜,他不是。
道德和责任始终是七海建人无法安放的负荷,即使没人用最高标准要求他,他也会用最高标准要求自己,
“那很好,”七海建人平淡的语气可以隐藏一切情绪,他转过身:“来吃饭吧。”
华光莲久违地感受到饥饿,Omega仿佛是天上喝露水就能饱的精灵,多吃一口饭都是对娇弱的不尊重。
“好的,马上就到。”他应声答道。
换衣服、洗漱的迅速超出了他自己的预想,几分钟之后,华光莲已经坐在了七海建人的对面。
他猜得没错,早餐是黄油面包和炒鸡蛋,配了一杯加了一勺可可粉的牛奶,都是他的最爱。
面包烤的焦香酥脆,涂上一层薄薄的泛着油脂光彩的黄油;炒鸡蛋放了牛奶和砂糖,口感嫩滑香甜;牛奶是楼下便利店买纯鲜奶的,加上可可粉后放在微波炉里转一分钟,刚刚好可以入口。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是人类生存的的至理名言。
尤其是在一顿合心意还好吃的早饭面前,心情就更加愉悦。
漂亮的人吃饭也漂亮,换上了裁剪合体衬衣的青年吃饭慢慢的,白皙的手指捏住吐司的一个角,张口在烤得金黄酥脆的吐司咬下一个缺,脸颊鼓出一个包,像是嘴巴里藏着食物的仓鼠。
他在思考。
已经在前辈家打扰多时了,要不是因为他,前辈也不至于一连请了半个多月假,身体恢复了,他应该尽早搬回宿舍才对。
这么一想,心里又有种微妙的不舍。
前辈对他很好,让他几乎感受到了如在家一样的舒适和轻松,困难一解决就提出要走,实在太有过河拆桥的嫌疑。
华光莲回想着前辈的照顾和亲抚,总觉得脸上火烧一样的发烫,他把视线从面前的烤吐司片移到对面的男人身上。
七海建人体格称不上很健硕,但宽肩窄腰,手臂肌肉的线条很健美,最近不出门,头发也就没有梳上去,松散散地搭在后颈,额前有几根金发垂坠,冲散了那股令人不敢接近的冷意,但仍然弥散着疏离。
家居服是宽松型的,隐隐约约勾勒出蓬勃的肌体线条,被柔软衣料遮住的腰腹,铜筋铁骨一般刚硬,多看一眼就会觉得双腿酸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