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沈长安坐在桌前,那只断臂早已好的差不多,正给故里端着点心。
他抬起眼皮,双眸中寒光一闪,“你要明白,不告诉你,是为你好。”
春娘含蓄一笑,向沈长安行礼,“是,大人。”
“您是想知道我为何要寻找这位姑娘。”春娘早已猜到一行人的目的,“那日姑娘在春风楼失踪,便想着是死是活都得弄个明白,于是就想了这样一个蠢办法。”
春娘顿了顿,眼神瞥过故里的脸,却不敢久留,“姑娘家的名节最重要,便画了她男装时的画像,又编了个由头出来。”
“春娘——”故里想不到春娘居然如此挂念自己,她那日不辞而别真是太过分了。
她嘴角还沾着点心碎,伸手向春娘求抱。
“使不得。”她看着故里那张黑炭般的脸,犹豫再三还是把帕子裹在手上,推开了故里的脸,强撑着笑意,“姑娘安好就是了。”
“如果没什么事,二位大人请便吧。”春娘是没有多少胆子敢留下来伺候这二位爷的,看架势,他们两也不需要别的姑娘来照顾了。
既然春娘走了,那故里可就有些话要和沈长安说道说道了,“刚刚春娘看你面熟得很呐,沈长安。”
沈长安幼时只听同门的师弟说起过,他每次被他娘亲喊全名都会吓一激灵,这些沈长安自然是无福享受了,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到了这个年纪,方才感受到被全名支配的恐惧。
“夫人,我是来探案的,师弟也知道。”
他倒是说的一本正经,可架不住沈慕时在一旁拱火。
“什么样的案子需要到春风楼来探。”沈慕时一歪头,冲着故里眨巴眼睛,满脸无辜,“我们伏妖司只管抓妖,不知道什么案子。”
“就是。”故里完全被沈微言牵着鼻子走,“你那案子和皇帝有关,怎么就扯到春风楼了?”
渊故里怒气冲冲,质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沈长安也不知道该如何给故里解释,眼下二对一,怎么算都是他吃亏。
“罢了。”他叹了口气,“回府再同你细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沈微言倒是识眼色,连忙起身开门,不曾想刚推门出去,下一刻不知和谁打了个照面,又退了回来。
门板磕在沈长安脑袋上,发出一声闷响。
沈长安被撞得有些发晕,扶着额头缓了好一会才清醒些,手指放下时,原本光滑的额头只留下一个绯红的圆印。
他的眼眶犹如一潭死水注视着沈微言,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要不是渊故里在这,沈微言早已死了几百次。
“你猜,我看到了谁?”偏沈微言还不懂得收敛,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双眼难得看起来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