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嘴上骂,心里也一肚子闷气。大半夜进城也不是不行,敲敲门然后给点钱,也就让你进来了。可外边这人倒是厉害,不仅敲门敲得震天响,还嚷嚷着赶紧开门,仿佛守大门的是他家仆人似的。还想骂两句,旁边那位年长点的立刻推了他一把,“赶紧闭嘴,别骂了,你瞅瞅,情况有点不对啊!”
揉揉眼睛,往外仔细看了看,借着月光,可以轻松看清楚门外的情况。只见外边站着一票人马,这些人全都全副武装,骑着高头大马。两个**吞吞口水,吓得魂都快散了。
“看什么看?不开眼的东西,老子锦衣卫千户铁虎,奉命来延庆办事,赶紧开门,误了老子的事情,老子将你们扒皮抽筋!”
“你们真是锦衣卫的人?”两个**心中怕得很,但还没失去理智,要是一伙强人,二人开门放进来,那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没多久,铁虎将腰牌扔到了墙头,两个**一看腰牌,屁都没敢多放一个,乖乖地开了城门。说起延庆城防,铁虎也表示服气,折腾了好一会儿,除了守门打盹的两个**,其他人连个反应都没有,就这样的城防,要是瓦剌人绕过长城打草谷,延庆城还不得分分钟成瓦剌人嘴里的肥肉?
自土木堡之变后,天下承平已久,防备松弛,也在预料之中,但烂成这样,还是有些想不到的。铁虎也没心思理会这些,两个**还想去通知知县一声,却被锦衣卫的人拦了下来。
按照规矩,锦衣卫在某地方大肆抓捕,得跟当地衙门知会一声才行。但是铁虎信不过县衙的人,万一走漏了风声,出什么岔子,那就得不偿失了。兵贵神速,三十多名锦衣校尉进入城门后,直接扑向南边的丁来大车行。
此时夜深人静,整个大车行一片安静。聂翔终于等到了铁虎,指着远处的大车行,悄声道:“铁长官,大车行的人不少,主要集中在北边的房间里。其中不少人一看就是练家子,手中也握着兵刃。”
“嗯,吩咐下去,留十个人在外边,防止大车行有密道逃走,其他人分成两拨,先把北边的房间拿下来。进去之后,报名号抓人,若是对方反抗,格杀勿论!”
几十名锦衣校尉很快就将丁来大车行围了起来,聂翔带着人从正门闯了进去,未曾想刚刚打开门,侧面大柳树上就跳下来两个人,二人手持钢刀,抬手便砍。好在校尉们有所防备,叮当两声,逼退了两名刀手。两名刀手一看闯入者的装扮,神色大变,其中一人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口哨用力吹了起来,“走水啦.....鹰爪孙杀进来了.....”
聂翔脸色一寒,心里气的要死,现在偷袭不成,只能改强攻了。不过,从二人的反应来看,这些人果然不是纯粹的大车行打手。
铁虎带着人从北边包抄,听到哨声后,不由得大骂一声,“聂翔是怎么办事的?院子里藏了暗哨,居然没有发现!等事情结束了,老子再跟你算账!兄弟们,加把劲,不用等正门了,直接闯进去!”说罢,铁虎一马当先,直接从墙头上跳了下去。
其实聂翔也知道自己这次失误很大,犯了轻敌的毛病。丁来大车行位于延庆城中,就算对方很小心,应该也不至于放暗哨。再加上天色幽暗,实在没留意那棵大柳树。
正北房间里瞬间亮起了灯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十几名刀手从里边冲了出来。其中一人头戴蓝色纶巾,留着一撇山羊胡,一双眼睛如铜铃一般,看上去气势汹汹,此人便是丁来大车行老板宋占吉。揪住一名神色慌张的刀手,宋占吉大声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老大,小弟也不是太清楚,南边和北边都打起来了,看情况应该是锦衣卫的人!”那小弟脸色煞白的很,只要有点脑子,就知道今晚上不容易熬过去。
宋占吉有点发懵,想破脑袋也不知道锦衣卫是怎么找到大车行的。这两天衙门的人不是在大肆抓捕二流子恶痞么,难道这事儿是冲着自己来的?吐口唾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宋占吉刚想带着人去北边突围,猛地想起什么,随后神色大变,“快,先去西边库房,一定要把库房里的东西毁了,绝对不能让锦衣卫的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