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只是他们一家四口在场,要是让瑧王听见父皇那些话,恐怕不是争吵,而是当场拔剑了!
她把柳轻絮拉至花园偏僻的角落,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没好气的道,“楚中妍,你怎能那样骂父皇母后?他们可是你的父皇母后啊!”
柳轻絮抱臂看着她,嘴角轻勾,“怎么,你跟他们一样,也是来玉燕国挑事的?”
“胡说!”楚中菱立马瞪圆了美目,有些激动,“我们都是为你好才来的!”
“是吗?如果我没忘记的话,你之前可是想对我家王爷以身相许呢!”柳轻絮笑得讥讽。
“我……”楚中菱脸蛋一烫,心虚得压低了嗓门,“我没想破坏你与瑧王的感情……我那时只觉得瑧王长得好看,而且姐妹同嫁一夫也是常有的事,我就想着反正来这里是给你做伴,要是能嫁给瑧王,既能圆了父皇母后的心愿,份位上也不输你,算得上是一举多得。”
眼见柳轻絮黑了脸,她赶紧又道,“瑧王那种性子,一点都不讨喜,多看两眼就烦了!你放心,我是不可能再对他有想法的!”
柳轻絮虽然对她当初‘以身相许’的举动耿耿于怀,但看在她后面是真对燕巳渊没那种心思,也不想再就这事与她多计较。
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的问道,“你还想说什么?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楚中菱眼疾手快地把她抓住,“你别急着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那就赶紧说!”
“楚中妍,母后当年生下我们之后就患有心疾,你能否不要对她那么凶?”提到上官淑兰的身子,楚中菱眼中泛出了水光,言语也充满了哀求。
“楚中菱,你在这里也有段时日了,想来你也该清楚我的脾性,我可以忍受亲人冷落,但我绝不接受无德之人在我面前撒泼耍浑!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打着为我好的名头做伤害我的事,别说我把人气病,就算气死那也是活该!”
她字字如铁,恨气中充满了无情。
再说难听点,那就是六亲不认!大逆不道!
可楚中菱知道,这次确实是父皇母后的错,一来就踩到了这个女儿的逆鳞……
“楚中妍,他们毕竟是我们的生身父母,我不求你顺从他们,只求你看在他们是我们双亲的份上,不要那么凶好吗?就算你不理睬他们,也好过那般不近人情的辱骂。”
“我凶?”柳轻絮哼哼笑道,“在他们要断我和瑧王姻缘、要我放弃肚中孩子时,我骂他们已经是看在生身父母的份上了,若是把他们的话一字不落传给瑧王听,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你若真想他们好,就好好劝说他们,别来挑衅瑧王底线,我怕他们承担不起后果!”
说了这么多,她自己都嫌烦了,拉开楚中菱的人,转身朝大殿的方向而去。
楚中菱眼泪汪汪的望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去,泪水下全都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原本一家人团聚应是幸福圆满的,可没想到才刚团聚就变成这样……
先前御医给上官淑兰看诊时,楚坤砺和燕辰豪、燕巳渊在大殿中,柳轻絮进殿的时候,楚坤砺已经回房看上官淑兰了,这会儿只有燕辰豪和燕巳渊。
御医禀报完上官淑兰的情况也准备退下。
柳轻絮拦住他,面无表情的问道,“大湘皇后确定无恙吗?”
御医躬着身行了一礼,道,“回瑧王妃,大湘皇后确实无恙,只是舟车劳累,又加气火攻心,所以才有晕厥之象。您不用担心,大湘皇后凤体康健,身体底子甚至比一般女子要好许多,休息半日便无恙了。”
柳轻絮问话,真正的目的不是关心上官淑兰,而是想了解上官淑兰的身子状况,以防她拿自己身体大作文章,进而携病要挟她。
听御医说完,她眉头忍不住拧紧,又问道,“那她心疾症严重不?可会因为动怒而复发?”
御医眨了眨眼,眼中闪出一丝茫然,“瑧王妃,据下官替大湘皇后诊脉,并未发现她有心疾之症。”
“确定?”她眼眸眯起。
“回瑧王妃,下官虽不敢说自己医术超绝,但下官行医数十载,像心疾这种病症,下官还是诊断得出来的。”御医神色有些暗,显然是不满自己的医术被人无端质疑,只是介于她的身份,他没敢把不满表现得太过明显。
“不好意思,我就是问问,因为先前看大湘皇后捂着心口,我还以为她有心疾呢。”柳轻絮福身,很诚恳的向他致歉,“我也是关心则乱,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王妃使不得!您、您可折煞下官了!”御医吓得赶紧伸手扶她,同时眼神还忍不住往一旁瞄,满脸都是惶恐之色。
身为宫中老御医,医术被人质疑他当然会有所不满,可是再不满他也只能忍着,谁叫面前的人是瑧王妃呢!
可他没想到瑧王妃居然会为了一句无心之言向他行礼致歉……
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