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锁匠已经离去。
傅擎深走过来将房门关上,他眼底闪过细碎的冷冽:“我有没有说过这间画室你不许进来?”
沈瑜兮咬着牙,她固执地盯着傅擎深:“可是里面到底有什么,我特别想去看看!擎深,你进去过么?”
傅擎深轻轻皱眉。
沈瑜兮知道他没进去过。
她像是循序渐进地诱导着:“你难道不好奇安年到底有什么秘密么?她那么宝贵这间画室,你不想知道里面有什么?”
傅擎深从自己兜里拿出钥匙将房门锁上。
“不管里面有什么,这也不是不该操心的。小兮,未经他人允许,你不该擅自开这间房门。”
“擎深!”沈瑜兮忽然提高嗓音:“你喜欢上安年了对不对?”
或许,是执念吧?
那个人毕竟也曾如一道光一样出现。
将他周围所有的阴郁黑暗撕裂开,让他鲜少地露出过笑颜。
可喜欢是什么?
傅擎深浅地皱着眉头,他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沈瑜兮一颗心渐渐下沉,紧接着她就听到男人好似喟叹般低低呢喃一声:“可我,想要个家了……”
霎时,一桶冰水从头浇到了底!
傅家老宅。
张妈正在厨房替安年熬鸡汤,突然接到了沈瑜兮打来的电话。
对面的女人哭得声音沙哑:“张妈,擎深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呜呜呜,我好痛苦……”
张妈有些无奈,她也是看着沈瑜兮长大的。
犹记得儿时沈瑜兮怯懦可怜地躲在傅擎深身后,沈家的人前来接她,她就哭得比谁都狼狈可怜。
那么小的人,抗拒着,甚至极端到想要从窗户跳下去。
“我……我没有家,我不要回家。我要和哥哥待在一起,我要哥哥。”
从那个时候开始,傅擎深在那儿,沈瑜兮的家就在哪儿。
然而现在,先生有了家,这个家里怎么可能容得下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张妈叹息:“小兮别怕,大不了张妈以后养你,你生的孩子张妈也帮你一起养大。”
“呜呜呜……”沈瑜兮哭着摇头,“我要擎深,我要傅擎深,我只要傅擎深……”
张妈:“小兮……”
“张妈,你会帮小兮的对不对?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小兮又变成没人要的可怜孩子对不对?”
张妈觉得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谴责。
她手里的姜掉在切板上……
“会!”
……
安年在老宅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老宅所有人都以她为先。
傅老太太更是怕安年磕着碰着,连下个楼梯她老人家都要亲自来扶安年。
安年觉得有些负担。
她再一次陷入两难的境地。
谁都看出了夫人和先生之后发生了些许隔阂,可谁也不敢多问……
这天下午,安年躺在藤椅上晒太阳,身上忽然盖了条薄薄的毯子。
“你是想要我的孩子生病着凉么?”
露天阳台上风有些大,安年眼睛眯着一条缝睁开,傅擎深站在了她面前,他挡住刺眼阳光,大片阴影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