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手机上安装了定位?”
男人足下步子很稳,如他挺拔高大的身影一般。
他没有开口,那便是承认。
她还是太嫩了,居然才察觉到。
“傅擎深,你要对顾医生做什么?”
“你的顾医生?”男人说话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晚间时分,住院部的电梯门口人很多,送来外卖的,家属给患者送餐的。
傅擎深拧眉看了一眼,果断带着安年去爬了楼梯。
他许久没开口,再开口时,嗓音一贯冰冷:“我已经放过他一回,是他自己不识趣,什么人都想勾搭!”
“傅擎深……”安年皱着眉无力的开口,“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难听?也别要把所有人都当成是你。”
“呵……”傅擎深无所谓的轻笑。
安年的病房在八楼,在现在时代发达的年代,爬楼梯的太少了。
以至于傅擎深抱着安年爬楼梯的时候,空旷蜿蜒的楼梯间除了他们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以外,几乎安静地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种空旷感给了傅擎深一种这天地间只有他二人的错觉。
他呼吸声沉重几分:“安年,你这是在抬高你的顾医生,贬低我?”
安年没说话。
他就开口了:“你放心好了,我傅擎深好歹也是守法公民,不会做出什么什么杀人放火的事。”
“那其他的呢?”安年在他怀里抬起了头,从她这个角度,她恰好能瞧见男人冷冽硬朗的下巴。
他忽地停下步子垂落下眼眸:“你是指什么?”
他眸光深邃,安年总是受不住他这样具有压迫性直视下来的眉眼。
她别开了头不说话。
总归傅擎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他倒是没有打哑谜,直接道:“我不会为难他,但他的家里人我就不确定了。”
等回到病房用护工的手机给陆景思打了个电话之后安年这才明白了傅擎深那句话的意思。
陆景思在电话那头大声喊着:“安安,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做什么都瞒着我,你受了多少委屈?要不是顾星洲我都不知道你住院了。”
“他说了会带你离开,可是两天都没消息了。”
安年沉默稍许:“是我连累了他。”
“什么意思?”
安年将顾星洲的情况告诉了陆景思。
陆景思呼吸停顿片刻:“我之前就听到了风声,听说是顾星洲得罪了人,那个背后的人往他家里施压,现在我明白了,那个背后的人是傅擎深!”
安年急忙问:“傅擎深做了什么?”
“只是下了命令让他家里人管好自己的孩子!至于顾家人会对他做什么我是不知道了,不过我马上就去顾家一趟!”
电话那头传来脚步声,像是陆景思拎着包已经往顾家去了。
安年沉默了很久,听到了汽车发动引擎的声音。
“思思,顾星洲他喜欢我?”
陆景思“嗯”了一声:“你总算是看出来了,我以为他不说你一直都不会知道呢!”
安年抿了下唇瓣:“思思,你如果见到了顾星洲,麻烦替我告诉他,我不值得他为我费什么心思。我喜欢傅擎深七年了,往后的一辈子太长了,我不确定以后会发生什么,遇到什么样的人。”
“但当下,除了傅擎深以外,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一个人,他的这心意我终究无法回报,他如果再为了我做什么,对于我而言就是负担。”
安年向来是理智冷静的,也唯有傅擎深能让她变得不像自己。
听到她决然地说这番话,陆景思还是觉得太残忍了。
她无奈说了一句什么,随后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