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横道:“董二哥,焦精忠既然要杀了你全家,也知道我在你家,并且我还谎称是虎狼寨的土匪,他必然派人死死守住进入天水镇的各处山口。咱们驰马到南边去,不正好自投罗网吗?咱们先往北边逃出几十里,然后再绕到西边,等上几天焦精忠那里松懈了,咱们夜里偷偷进山。”
一直向北奔驰了二十多里,来到一个叫金集的大镇甸。三人午时未食,一通厮杀后又骑马奔驰了这么远,再看天色已近傍晚,均无力继续赶路,只得驻马金集。
寻到集镇上唯一一家客栈,拿出银两让店家把马栓到后槽喂着,并央求店家再去买一匹骡马或驴子来。店家得了银子,满心欢喜地去了。饥渴难耐下,吃了晚饭后在客栈宿下,一夜无话。
次日,店家还真为苏横买来了一匹白色的马,虽没有自己骑的红马神骏,也胜于三人骑一匹马。
离开金集,见董庭扬一脸沉闷,苏横道:“董二哥,我早就劝你们带着家小到天水镇去,你们总是不听,如今弄得家破人亡……”
董庭扬心下甚是不畅快,打断了苏横之言道:“你这厮不要说了,都是焦精忠那狗贼该死,想不到他想独……”见到苏横在旁边,马上意识到自己兄弟二人曾经将苏横算计在内,当下叹了一声,改口道:“毒辣心狠,想杀了我们兄弟二人全家。苏老黑你说的对,焦精忠这狗贼总是对咱们这些曾经官府出身的人不放心啊!”
苏横似乎从董庭扬的话中听了一丝不同的味道,想到董家兄弟已经如此,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说其他的什么,哈哈一笑,道:“焦精忠再怎么心狠手辣,终究不过是个人,姬家那小子啊,那可是个鬼呀!以后董二哥跟着我到了天水镇,帮助那小子造出了火铳和火炮,咱们这就杀出山来,把焦精忠这狗贼碎尸万段。”
“苏兄弟,”时下走投无路,只能跟着苏横,称谓也变成了“苏兄弟”道:“你说天水镇什么都没有,就算我到了那里,又怎么去锻造火铳管呢?”
苏横道:“这就是那小子要我一定接你们兄弟到天水镇的原因呀!那小子说,他知道一些新式火铳的制造方法,但是他一不懂锻铁,二不知道锻铁就需要什么。那小子只是给了我一千两银子让我到天水县买些□□什么的,我不懂制造火铳都需要什么,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董二哥如今答应了我到天水镇去,到那儿时,你可以列出一个清单,有空时再到天水县来购买。”
“也只能如此了!”
害怕距离天水县城太近,被焦精忠发现。苏横等三人离开金集后并没有一直向西,而是向西北方向奔驰了大半天,到了云山村后停下歇脚。
接下来几天,三人由云山村绕道郑川村,乌龙镇,于逃离天水县城的第五日后摸黑进入西秦岭大山。
——
四月十九,一连三天雨过后,这日终于放晴。
西和县百总宅院内,王正道催促王天和道:“大伯,如今你也知道了,闯王已经成了皇帝,日后这天下都是大顺的。姬家霸占王家大宅,抢去王家的地,分了我们的银钱,那就是跟大顺为敌的逆贼。我身为天水县县丞,以后焦精忠高升离开天水县后,我就是天水县令。到那时,只要我呈报上去,大伯你升任千户都不成问题。一连下了这几天雨,大伯您说不利于出行,小侄也不催你。如今,天已放晴,大伯这里家丁、营兵都已准备停当,咱们今日就去西汉水庄,杀了姬家所有人,赶快把我爹娘他们救出来吧!”
“正道呀!”王天和道;“这天刚刚晴,路上泥泞不堪,大队人马行走甚是不便,还是再等上一二日。等到路上晒干了,我就带人过去。还有,老鸦山那边你说的咋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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